人摆了席位,先让他们坐下说话。
高成宇倒是不客气,直接道谢之后坐下了,他知道今日这件事于他没什么关系。
郑大监去的时候话说的客气,只说今日是西瑶公主回归大典,陛下请他们同来祝贺。
但是高成宇和高成忧不是傻子,这些话说给别人说还行,说给他们二人听,立时高成宇就听出来不一样的话外音。
只怕这丰都王宫起了风雨,他们不过是这场风雨中一阵旋风罢了。
宋斐然见着人到齐了,这才从位置上起身,朝着端西赫的位置走去。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目光也一直在端西赫的位置上盯着,直盯得端西赫和栗清婉同时心中发怵。
“你干什么?”,端西赫忍不住出声想要阻了宋斐然的目光。
“不干什么,只是想要告诉皇长兄,今日这件事,你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宋斐然轻语一句,眼神转向了栗清婉。
端西赫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宋斐然直接苗头直指栗清婉道:“你是以天启郡主的身份和亲而来,如今这件事关生乎生死,你还是想清楚的好,若你自认还是天启的盛宁郡主,那么五皇子自会以天启的名义保下你,若不然,你就带着大皇子妃的名号永远留在丰都吧”
话落,她直接转头对着丰都君王道:“陛下,此时人已到齐,西瑶的话孰真孰假,相信陛下自有圣断”
丰都君王只看见宋斐然对着端西赫时候口型似有变化,像是说了什么,但是他的位置较高并未听清说了什么。只当是宋斐然和端西赫在对质。
“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各证清白吧”,丰都君王此时将事情完全放开在他们之间,而他只作为一个旁观者一样。
宋斐然听见丰都君王的话,直接嘴角带笑,准头对着栗清婉用满殿朝臣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大皇子妃,如今有陛下圣断,你大可以将向我求助之事告知陛下,自会有陛下做主”,她看着栗清婉的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完这些话。
栗清婉顿时面色一变,她的目光充满怒气,带着不甘心的神情,起身走至殿中,面对着丰都君王上首的位置跪地陈诉:“陛下明鉴,臣媳自知身负天启皇命而来,不敢有异心,可是前几日,天启三殿下找到臣媳,说是有事相商,臣媳自知不和规矩,便没有答应,继而,臣媳将这件事告知了送我前来的女吏大人,也就是现在的西瑶公主,请她定夺此事”,栗清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
但是这些话却不是她说的,而是今日端西华教她说的,她今日进宫的早,本以为端西华找她也不过是说些闲话,却不想,端西华直接用和亲之前的事情威胁她。并且逼她服下了毒药,她自知在丰都王宫没有助力,而端西赫对她则是如同对待奴仆一般。
然而这些事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外人面前,端西赫对她相敬如宾,与她举案齐眉,殊不知,不过短短成婚几日,端西赫已经打骂她无数次了,就连端西赫府中的贱妾也都敢对她吆五喝六的,完全没有将她当成正妃对待。
这样生不如就死的日子,她是真的过够了,而许王后这个婆母知道这些事,却从来没有替她说过半句话。
这些日子她不敢逃,不敢死,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她遭受的一切,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和端西赫夫妻恩爱的样子。
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生不如死,今日端西华的话算是给了她一点希望,只要端西赫死了,天启的使团还未离开丰都,那么丰都自然会想办法商讨她的身份。
可是她在丰都能做什么?守着一个虚无的大皇子妃的名号过日子,还有许王后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看着她。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既然宋斐然能保住她重回天启,她只能委屈求全,活着总比死了好,对于端西赫这样人,她还没有什么真心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