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就是被骗也没什么损失,最终还是一直没说话的吴守信开口挽留:等等!
沈柏没有停下,步子刻意放缓,吴守信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天马上就要黑了,就在这儿歇着吧,若是太子殿下和顾世子没有找来,夜里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沈柏勾唇,扭头矜持的板着脸,看着吴守信说:既然吴兄如此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们求着沈柏留下来一样。
三人心高气傲,脸同时黑了下去,沈柏见好就收,也没继续惹恼他们,麻溜的找了树枝把狼腿肉叉起来放到火边烤。又从怀里摸出一路上摘的香草做调料。
三人平时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见到沈柏的动作都有些好奇,但沈柏不主动开口,他们也不好意思问。
烤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渐渐有香味飘出,三人顿时觉得手里的干粮都没了滋味,沈柏从长靴里拔出匕首,正想把狼腿划开一点好熟得更快,吴守信拦住沈柏:插鞋里的刀你直接割肉,也不怕太子殿下知道问罪?
大家都狼狈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的?
沈柏生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匕首随意在身上擦了两下,问:这样可以了吧?
她身上的衣服比长靴干净不到哪儿去,吴守信横了她一眼,拿出自己的佩剑用汗巾擦干净递给沈柏,说:用这个。
沈柏放下自己的匕首,接过剑把肉割开,忍不住嘀咕:啰啰嗦嗦真像个娘们儿!
吴守信横眉:小白脸你说什么?
沈柏低头不说话了,专注的烤自己的肉。
又烤了一炷香的时间,狼腿两面都被烤得金黄。香气四溢,表面还有热油发出滋滋的声响,三人皆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沈柏把狼腿放到自己面前用力闻了一口,顿时口舌生津,迫不及待的削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肉还很烫,沈柏被烫得张着嘴巴一个劲哈气,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过哼哧哼哧半晌,那块肉还是被沈柏吞进肚子里,舌头被烫得发木,肉是什么味道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吃出来。
吴守信冷嗤一声:太傅府是缺你吃穿了吗,你要这么狼吞虎咽?
你懂什么,小爷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上一顿热乎的东西!
沈柏甩了吴守信一记白眼,拿起狼腿就要啃,钱淮玉沉声提醒:太子殿下还没来,轮得到你吃吗?
沈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馋得不行,据理力争:太子殿下和顾兄去追火狐了,说不定直接回营地了呢,就算殿下和顾兄来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猎物,我再帮他们重新烤不就是了。
沈柏说完又要下嘴,钱淮玉拔出长剑直指沈柏,冷声命令:放下!
狗日的,为了讨好太子殿下诚心想饿死小爷不成?
沈柏恨恨的咬牙,也来了脾气,继续去咬,熟悉的破空之声传来,吴守信厉喝:小心暗箭!
钱云山和钱淮玉同时撤身避开,沈柏举着狼腿反应不及,被吴守信揪着后衣领拎到一边,那支箭如昨日一般,笔直的射进火堆里,顿时火星四溅。
拴在一边的马受惊嘶鸣,吴守信挥剑斩断马缰绳,先行上马,俯身去抓沈柏的腰带,又是一支利箭射来,吴守信被迫收回手,见沈柏还傻愣愣的举着狼腿。不由恼怒:还不把它扔了,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吴守信说完又去拉沈柏,这次沈柏稳稳抓住他的手,却不是顺势上马,而是猛地用力一把将吴守信拉下马来。
吴守信毫无防备,跌倒在地,正要发怒,沈柏抢走他腰间的佩剑,将狼腿塞进他手里:吴兄,借你马匹一用,以前咱们在太学院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沈柏说完拿着剑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往前跑了几步,拉着马缰绳回头看着吴守信:吴兄,劳驾帮我把狼腿带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