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山,狄家。
度暮迟焦急地等待伍子依从野狼谷回来的消息,他关切入髓甚至连茶饭也不思,一连几日胡子拉碴的跟个乞丐没差,整日魂不守舍地待在悬崖峭壁,想着伍子依回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自己。
几日以来,度暮迟一心只等伍子依,而林语嫣就过得潇洒多了,她不仅和狄晴成为了好友,还跟狄家人都混熟了。
这一日晚间,林语嫣像往常一样拿着食盒来劝度暮迟,可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就忍不住讥诮一番道:“我说你在这里装什么大情圣,人家三小姐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这,要知道那世子赵觐辰在汴州大手一挥就是千军万马,他原本有护三小姐的能力都不曾上心,而你可清楚自己的担心尽数是多余的?一厢情愿还不敢表露,我看你啊就这样受着吧。”
说完,林语嫣放下食盒就回去了,谁愿意舍弃香阁温暖在这陪着吹冷风。
林语嫣离开后,悬崖之上一时间又安静下来,度暮迟一人饮酒对着皎月苦思,他想野狼谷的月是否能传达信息,述说他此时的相思。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野狼谷的夜可没有这般的美景。”
闻言,度暮迟皱起眉头,一脸不耐地偏头看去果然是身穿青衣形似少年不染烟火的狄云,都说岁月催人老,他做狄家少主也有十余年,辈分也比度暮迟高出一辈,可怕的是他容貌没有任何变化,恍惚间,度暮迟想起他年幼时只要被这此人一旦逮住就折磨习武的记忆涌上脑海,不惜在心中咒骂,狄云那时就已经是这副死样惹人讨厌了。
“别扰了这美景,我一个人在这里自在得很。”
这度暮迟嫌人烦就打算赶人走,而在自家地盘上还要被驱逐走的狄云脸上没有任何恼意反而意味深长地一笑,他料到接下来的一番话能引起不小的轰动,让这臭小子求着自己。
“你愿意待在这里就待着吧,反正我要去屏障边缘接三小姐回来了,你不想去就罢了。”
“什么?”果然如所料,度暮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就连手中这几日当个宝贝似的酒壶都给丢弃到了一侧,他摩擦着双手,脸上难掩喜色,就差上手按住狄云的肩摇晃,一改往日苦闷的语调顿时变得轻松高扬起来,“三小姐要回来了吗?是现在吗?快告诉我她有没有受伤?”
关心则乱,度暮迟本就喝了酒,此时说起来话来就更加的语无伦次,他第一时间没有去关心伍子依是否拿到了廊山画卷,而是只关心她是否安好,因为从一开始他抱着的就是只要她平安归来,比什么都重要。
“急什么,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一人独乐乐很自在,如今这换脸跟变戏法似的?”狄云跟度暮迟保持了距离,实在闻不惯臭小子身上刺鼻的味道,“一股子酒味加酸臭味,妥妥的市井地痞样,三小姐怎么会看上你这副鬼样子……”
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度暮迟,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跑带轻功的赶回去抓紧时间沐浴梳洗,要赶在伍子依回来之前,所见他依旧是那般的风度翩翩。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小子简直是诠释到位……唉,只可怜他是一厢情愿,苦哇。”
感叹完,狄云讳莫如深地望向野狼谷屏障方向,今夜是满月,他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彼时他的神情是愈加的忧心忡忡。
……
廊山,野狼谷。
今夜的雪颇有封山的趋势,玄龟鼎炎正带领伍子依和小狼崽艰难地穿行地貌森林断带,去往某处。
听玄龟鼎炎讲完事发过程,伍子依有一点不明白,“狼王强大且隐忍了这么久,为何会突然发狂现病,具体的细节鼎炎长辈在旁可看真切了?”
狼王中了嗜血状态的毒能隐瞒这么久,不难猜这多年来都是狼王自身顽强的意志力在与毒物侵蚀理智做着斗争,既然能控制住怎么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