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聊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按门铃,穆年礼和蔼的笑道,“丫头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是谁?”
“我陪您过去吧!”
站起来,随后扶着穆年礼的胳膊,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此时此刻,裴谦火急火燎的在门外兜圈打转,因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走起路来很不雅观。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找了一个上午的医院,却没有一家同意办理他的住院手续,哪怕他亮明了身份,还是被拒之门外。
迫不得已下,才求到穆年礼头上来,只要他肯帮他一把,那什么都不用愁了!
等了许久,终于瞧见来了人,定睛一看,裴谦激动的挥手,“穆老先生!”
然而,当余光撇到穆年礼身边的女孩的时候,挥在半空的手就径直僵硬下来,那眼神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恰巧,在他看她的时候,韩以忆也向他看了过来,只瞧见她厌恶的皱起眉心,身上的气势冷凝不少。
“丫头,你怎么了?”
“……没事,见到一个讨厌的人!”
穆年礼动了动眼珠子,“你是说他?”
韩以忆不答,算是默认了,只见身边的穆年礼用干枯的手掌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偷偷和她道,“丫头不喜欢,看老头子我等下怎么收拾他!”
听见穆年礼的话,韩以忆的黑白眼中出现了抹亮色,眼中阴郁的色彩消散不少。
站在门里面,穆年礼甚至都没有开门,冷着声音道,“何事?”
裴谦不得不把心中对韩以忆为何出现在这儿的问题暂时存疑,态度诚恳,“穆老,此事说来话长,能不能让晚辈进去再说?”
以穆年礼平时的性子,瞧见人这本谦卑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多加为难,但很不幸的是……裴谦惹到了韩以忆……
更不幸的是,这事已经被穆年礼知道了!
穆年礼严肃的一丝不苟的绷着脸,语气有些不悦,“我这里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闻言,裴谦错愕极了,木讷的道,“穆老,您忘记了吗,我是裴谦啊?”
“当初我还给您送过一整套银针呢!”
穆年礼皱了皱眉,模样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在回忆,而裴谦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手掌因为紧张而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
“没印象了!”
穆年礼平缓的开口,说完后,怕裴谦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那叫一个复杂。
“怎么可能?您再仔细想想……”
“好了,就算老头子我上了年纪,但还没到这么健忘的程度……还是说,你到这儿来找我,本身就怀着某些不正当的心思?”
闻言,裴谦满头黑线,欲哭无泪道,“我都这样了,哪儿还能居心叵测啊!”
言罢,“扑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穆老,求求你救救我吧,要不然我这腿怕是就要废了呀!”
穆年礼冷着声音,嗤笑了声,“怕腿废何不去医院呆着,求到我这儿有个毛管用,难不成想让我在自家的院子中给你手术啊?”
“还是说你无家可归,需要人收留?如果是后者,你前面一百米处左拐,再一直往前走,那里有家福利院,挺适合你这样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
流浪汉?他看起来像流浪汉?!
裴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没有毁容,不过既然没有毁容,那穆老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
他这腿无法在地上久跪,单单一会儿,昨天被夏寒插出一个洞来的位置揪心的疼。
他为了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诚恳,特地没有带别的人过来,以至于现在连扶他一把的人都没有,踉跄的站起来,侧着身子,这样把身体重量压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上。
“如果没有事,就请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