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对人马打成了一团。一时间,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闷声低嚎的哀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纵横这绿林四地诸多年,雷老虎还从来没吃过如此大亏。他恶毒的眼神盯着那躺在大石上的和尚,似乎有毒液从里面流淌出来。这可真是斩草未除根,春风吹又生!谁知道当年那个小娃儿,竟然没有死?现在竟回来复仇来了!早知如此,当年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小子挖出来,一刀砍掉他的脖子,才算彻底了事,也免得有如今之祸事!
不过,就算他逃过了上次,这次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儿,雷老虎狞笑着,伸手入怀,一缕白光陡然从他手心飞起,带着满腔的杀意,朝着大石之上的那个人射去。
王琳琅眼眸微眯,脚踩着幻影十三步,人已经像一道会游走拐弯的轻烟般飞掠了过去。待到近前,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像是摘花一般,竟将那快速疾驰的匕首手柄,牢牢地掐在手中。然后手指一个反转,那匕首生生地转一个一百八十度,像是做加速度运动一般,以更加恐怖的速度与力道,回射了过去。
那刀速度太快,雷老虎根本没有机会闪躲,他的脚像是被定在地上一般,眼睁睁一地看着那匕首,带着骇人的力道朝自己飞来。
砰!金石相撞的声音传来,束发的玉簪应声而裂,雷老虎直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道,穿过自己的头发,掠过自己的头皮,继续朝后奔去。然后,那道白光深深地没入了一棵大树的躯干之中。
没有了束缚,雷老虎一头乱发顿时哗啦地全部散落下来。顶着一道乱糟糟如同稻草一般的头发,瞪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少年人,他的眼眸中闪过一刹那的惊慌,但惊慌之后,是刻骨的怨毒和仇恨。
“你是谁?”他阴惨惨地问道,“难道你和那个和尚是一伙的?”
“我是释明啊!难道你不认识吗?”王琳琅反问道,眼眸中是翻涌着腾腾怒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讽刺,“你刚才不是派人给一个婴儿,一个小孩,还有一个老人,下了黑手,让他们差点窒息而死吗?哪想这些不见光的卑鄙手段,却恰恰成全了我,你说你傻不傻?傻不傻?”
“你这个臭小子,休得在这里血口喷人。”雷老虎像是被人突然踩住了尾巴般,怒不可遏地地大吼道,他那满头飘飞的乱发,粗壮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都在表明他受了天大的冤屈似地。
“我血口喷人?”王琳琅冷笑一声,然后她的声音拧成一股线,幽幽地飘向竹林的另一端,“明远,还不把人给带上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明远协同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将一个黑衣壮汉押了过来。紧跟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一身华服朱钗满头的妇人。她步履匆匆,面露怒色,一副要找茬的模样。一大群丫鬟婆子仆从,像是尾巴一样,紧紧地尾随在她的后面。那个怀抱着婴儿的农家妇人,一身布衣,安静地走在她们的后面,倒是她的男人,一脸的愁苦,似乎极其地惶惶然。那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则拖沓在队列的最后。
几名巡院僧人,走在这一群人的周围,像是一道无形的圈子,将他们包围起来。
待到走到近前,那小厮装扮的青年,伸手在那黑衣汉子身上闪电般点了几下,然后一推,那汉子顿时嚎叫着在地上翻滚不已。他的身子撞击着地面,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像极了一条被搁浅的濒临死亡的鱼,不要命地拍打着,让看得人身上也不觉身上一痛。
“还不从实招来!”那青年冷冷地喝道。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终于缓和了下来,那地上的汉子,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像是从水中捞起来一样。他张着嘴,像是牛一般喘着粗气,“我说,我说,我说————”似乎生怕迟一声开口,那宛如凌迟一般的疼痛再来一遍。
“夏老三,你敢———”雷老虎一声暴喝,像是霹雳一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