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竟敢倒打一耙,朝我身上泼脏水?”
怒极之下的萧博安,口不择言,言辞如箭,“未与二弟成亲以前,你就在我面前频送秋波,卖弄风情,我把这当做年少慕艾,心性未定,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哪里料到你与二弟成亲之后,依然不知廉耻,竟对我怀有不轨之心,多次厚颜无耻地跑到松墨院,对我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真正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他这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又毒又狠,根本就没有让匍匐在地上的魏紫云有任何插嘴的机会。“我心中自有珍爱多年的姑娘,她性如烈火,脾气如风,是真正的高岭之花。你这蠢货,就好比地上低贱的污泥,连跟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又怎会将你这样的女人看在眼中?”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番话,给震得全身僵硬,好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都处于半痴半呆之中。突然有人高声尖叫,“血——血——血——”
人们的视线顺着那手指的方向,呆呆愣愣地望去,却见魏紫云身下有红色的细流缓缓流出,打湿了长长的群摆。
“娘,娘,————”小雀儿被吓得嚎啕大哭,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像是狂风之中一片小小的落叶,“你别死,别死————”
“孩子,我的孩子————”魏紫云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苍白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细密的汗珠,沁满了她的额头,好似一个轻轻的动作,对于她都是巨大的折磨。
这个孩子,承载着太多的期待。但婆母说得对,孩子可以再有,但是扳倒这个男人的机会,却寥寥无几。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就得狠狠地死咬着不放,否则岂不是白白地牺牲了这个孩儿?
想到这儿,她咬紧嘴唇,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处于爆发边缘的萧博安,“大伯,你——你——为何——这般诬陷我———毁我名节——?”
仿佛用着全部的力气,她颤巍巍地说完这句话,将一个受害者被冤枉的想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既如此,那我不如——死了——”像是被逼入绝境的人,突然爆发出临死的勇气来,她挣脱丫鬟的搀扶,冲向一座临近的假山。
充当看客的观众中,惊呼声连连,有胆小的女人,甚至都吓哭出了声。
“云儿,云儿————,”闻寻赶来的萧钰,像狂风一般冲过来,死死地抱住了魏紫云。
“相公,相公,”魏紫云的声音,破碎零落,像是被折断了双翼的鸟儿一般,“孩子,孩子,孩子没有了——”柔软的仿佛柳枝一般的身子,无力地攀附在萧钰身上,像是花儿,突然之间,丧失了所有的水分和色彩,透着一股衰败哀绝的味道来。
这一幕,像是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插入了萧钰的胸口。他扭转头,愤怒的双目,死死地瞪着亭中的那个男人,仿佛电闪雷鸣一般,“大哥,你满意了吗?”
掐准时机来到的萧夫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像是不能承受打击一般,身子晃了又晃,“云儿,钰儿,你们————”
“祖母,祖母————”小雀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流得一塌糊涂。
“雀儿,雀儿,”萧夫人疾走几步,哽咽着,抱起身子发颤的小姑娘,微掩而下的眼眸之中,却划过狰狞的寒意,和浓重的恶毒。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受到牵引一般,慢慢地落在亭中那道白色的身影之上。那道像是林中青竹的身影,此刻仿佛不堪承受一般,微微地佝偻着身子,胸腹之处的衣裳之上,已有点点的血迹,慢慢地渗出。起先,还是一点点,然后,它慢慢地扩大,晕染,竟连成了一片。
萧博安站着没有动,犹如霹雳一般的目光,携裹着点点猩红之色,瞪向那哭成一团的夫妻,还有祖孙。然后,它们如同滚动的迅雷一般,准确无比地落在满脸震惊的萧侯爷身上。
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