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被惊得纷纷后退,竟生生地给她让出一个道来。
“起来,”她将一只白净而修长的手递了过去。
“阿琅,”慧染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眼中露出一抹极端的委屈,但还是听话地拉着那只手,借着那只手的力道,从地上站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他站得不稳,似是腿部受了重伤。
“给你,”王琳琅从慧觉手中抽出那剩下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专门带给你的,很好吃,你找个位子坐下,好好吃。”
“阿染,我扶着你!”慧觉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扶着一瘸一拐的慧染,慢慢地走到一边。俩人找了两个并排的椅子坐下,然后,竟真地认认真真地吃起手里的糖葫芦起来。
这场面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院中的一众男女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这和尚却没事人般,吃起了糖葫芦。关键是,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和尚,明明年纪不小,可是吃起那低贱的小吃,却是眼神一亮,好像是从来没有吃过似地,竟学着他旁边的童子一般,拿舌头舔了一下又一下,像一只狗似地,简直有点让人不忍目睹。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吧?王琳琅径直走到一个蓝衫青年的身侧,找了一把椅子,兀自坐了下来。
这个青年,约莫二十一二岁,很明显是这群人的头。一身蓝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子挺拔,风度翩翩。只是,那略显青色的眼底,黯淡淫邪的眼神,却又透露出他是一个沉迷于酒色之辈。
“谈———?谈什么?谈那个和尚是怎么打伤我的吗?”这个青年愤愤不平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阴暗沉沉的眼神,像是箭一般射向对面的慧染,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邪气。
“哦——?我兄长虽是一个念经都念傻了的和尚,但他心思澄明,纯善之极,怎可无缘无故地打伤你?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愤怒之极的事,他才会出手!”王琳琅无视对方如虎狼一般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周围之人,听着她有条不紊的分析,再看看那厢像是孩子一般舔着糖葫芦的和尚,不约地点点头。
“难道我堂堂琅琊王氏的子弟,还会诬陷他不成?”那蓝衫男子募地站起身,一双眼如同冒火般狠狠地瞪着王琳琅,似乎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给焚烧殆尽。
“琅琊王氏?”有人惊呼出声。
“天哪,竟是琅琊王氏!”
“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了,原来是王家!”
“这几个孩子,恐怕要吃亏了!”
“是啊,螳臂怎可挡车?”
各种议论纷纷迭起,众人连带艳羡地望着那蓝衫青年,像是望着一座根本无法逾越的高山。
在那一众仰慕的眼神中,那青年越发地趾高气扬起来,他得意洋洋地望着王琳琅,眼带鄙夷,嘴里嚷嚷道,“快,带着你的两个兄弟,向我磕头认错,我就饶恕了你们,否则,哼————”
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慌失措惧怕万分的脸,哪想那端坐椅子上的少年,像是没事人一般。
王琳琅像是泰山一般,稳坐在椅子之上,她神情淡定,眼神清冷。她望着那个不可一世像是孔雀开屏一般的青年,薄唇轻启,那如冷泉般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你说你是琅琊王氏的人,你就是琅琊王氏的人了?说不定你是一个冒牌货,假借着王家的名声,在外面招摇撞骗,为非作歹!琅琊王氏,那是这世间一等世家,它所出的儿郎,无一不是谦谦如玉,惊才绝艳!而你——,这般面相猥琐,仗势欺人,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草包,怎可能是王家子弟?”
她的话语刚落,周围便是一片哄笑声四起。各色眼光,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利刃一般,猛地刺向那青年,气得他面色扭曲,扑哧一声将生生地呕出一口血!
站在他背后众位仆人,心急如焚,待要蠢蠢欲动,王琳琅那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