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星”消停了。
一早起来信息量就爆炸,俩人都需要梳理一下状态。
——慢着。
俩小的被借调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屋今天就剩他俩了?!
至少这一上午,都只有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404空气的流动都变得微妙起来。
上学时勖阳就很好奇分班的依据是什么。每个班里,各种成分性质的人都能均匀分布学习好的,成绩差的;活泼的,安静的;拉帮结伙的,独来独往的。就连要好的闺蜜姐妹团,也都总有个爱说爱笑的,搭配着一个文静内敛的。工作团队里也是这样啊,就说404这间办公室里,张晓雯和荣可欣两个都算活跃分子,只要他俩在,就永远不会冷场;相对的,她和柯一维就显得话少很多,笑点也高,专业制冷五十年。
团体内部的人员构成,真的是很神奇。他们四个人,各种排列组合,荣可欣和柯一维,张晓雯和她,柯一维和张晓雯,她和荣可欣,无论怎么排都算是优势互补。偏偏荣可欣和张晓雯这俩闹腾的手挽着手蹦蹦跳跳去东院了,留下她和柯一维两个闷葫芦在西院的小破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喔,还真瞪不着,中间有两套主机音响显示器挡着呢。
不过有一说一,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一点好处,因为从不认为语言是唯一社交的途径,也就不存在没话找话又说不好话的窘迫。只有内向的人能够理解leave nne的重要性,尊重他人的沉默,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能力。
两个人仿佛达成一种默契,在一堆机器的两端各自忙着。除无必要,基本无话。
但勖阳去卫生间回来,还是把门开得大了点,“过过风。”心虚地说给自己听。
柯一维闷闷地嗯了一声。
差了十岁,也是孤男寡女。
回到工位,勖阳并没有马上坐下。伏案了许久,她转到窗前看看花草,缓解一下视疲劳,顺带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
转过身,恰好把柯一维的办公桌看了个满眼。
她脱口而出“这幅画原来是你画的?”
那两套机器在他们之间像一堵矮墙,但是后面留有走线的空隙,与窗户也还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坐下来的时候恰好把彼此完全遮挡,而如果起身到窗前来,不仅可以看得到对方的桌子,甚至能跨过那些盘根错节的线路,蹑手蹑脚遁到另一边,就像跨越一条模糊的国境线。
勖阳还不需跨越国境,就发现了柯一维隐藏的技能。虽然之前已经小有了解,但是当她意识到某知名画手网站上的那幅高热度作品,作者居然就坐在她两米之外的地方,还是有种粉丝见着了正主的讶异和激动。
柯一维合上画本,“也没啥事,我就玩会儿。”他也没想到,头一次在办公室摸个鱼,就被抓包了。
往常全员都在,屋里没个清静,不是能画画的心境。恰好两个制造噪音的活跃分子不在,方圆几里只有一位不多话不爱管闲事的好同事,又恰好手头没有什么活儿,画本器材都在抽屉里,这都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是辜负了天时地利人和。
“你玩你的,就当我不存在,”勖阳忙说,“之前看你那个自画像,我还以为你就是随便画着玩,没想到居然是活体大触,我我我有点没控制住我自己。”
柯一维意外的是,“你刚才说你见过这幅画?”
“见过啊,你那好几百的热度里还有我贡献的一个,”勖阳拿手机翻a,“你看!小红心,我点的。”
这是种自得其乐的小天地忽然被探险家发现了的赧然,“喔,谢谢。”
勖阳就手把自己的主页打开划拉划拉,“原来我也经常上这个a玩,发点自己做的小东西。不过最近很少了,没有时间。”
可能专注于兴趣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