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坐在凳子上发呆。
给黎离送衣服的人到了,却不是助理,而是北战。
北战见黎离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他走过去,将装衣服的袋子塞到黎离怀里。“该回魂了。”
黎离听到北战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哎哟卧槽。”北战被黎离那双通红的双眼给看呆了,他伸出手在黎离脸上摸了一把,问道“怎么了这是?我们阿离怎么也变林妹妹了?”
黎离推了他一把,“别笑话我了。”
北战拉着黎离起身,说“去病房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看你这样子,被人拍到了上了微博,咱宙斯国际的脸面都要被弄脏了。”
黎离没抗拒,乖乖地去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洗完澡从病房里走出来,被北战拉住。北战说“你妈手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咱们聊聊。”
“嗯。”
担心手术会出意外,两人也没走远,就站在手术楼跟住院楼中间的长廊上。长廊之间用一米二高的护墙拦着,两个站在走廊一侧,放眼瞧着楼下的花园跟远处的篮球场。
瞧见一名少年将篮球投入框中,是一个帅气的三分球,北战这才问道“今晚又是怎么回事?”
黎离家里那点儿破事,北战他们早都知晓了,黎离也不怕丢脸了,反正脸都丢完了。黎离如实将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跟北战说了一遍。
北战听后,眉头皱得很深。
“阿离啊,你打算怎么办?长此下去,不是个事啊。”北战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心力交瘁,何谈三个当事人?
黎离不吭声。
他在工作上遇到再大的麻烦,都能找到解决的法子,但这事黎离无解。
北战盯着黎离脑顶上那圈纱布,他不想泼黎离的冷水,但不得不泼。他说“要么放开你母亲,要么放开蓓蓓。阿离,这两人就如鱼和熊掌,你无法兼得。”
黎离浑身僵住。
他捏紧了拳头,过了半晌,才哑声说道“一个是生母,为我放弃了她的幸福,为我付出了一辈子。一个是妻子,为我忍气吞声,与我生儿育女,和我真心相爱。北战,你要我放掉哪一边?你要我舍弃谁?”
他哽咽地吼道“这两人,我缺一不可啊!”
北战不再吭声了。
这事若搁他身上,他也没法抉择。“这事怎么就摊在你身上了?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面才有这剧情呢?”北战母亲与寒情深相处的非常融洽,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体验这种感受了。
他希望一辈子自己都不会体会到。
太折磨人了。
这场手术持续到夜里十一点才结束,医生是临时加班,做完手术后累得不行,跟黎离交代了黎母的手术情况,回去休息室倒头就睡着了。
十二点钟的时候,黎母才被送回病房。
短短一月时间,连续做了两场开颅手术,黎母再硬朗的身体也是遭不住的。
此刻,她躺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消瘦的身躯藏在病号服下,如同一把枯骨。
黎离执起母亲的手,看到母亲那布满了褶子跟劳累茧子的手,想起少年时,母亲为了供他读书和生活,在菜市场外面卖鱼杀鱼的画面,心里无比悲伤。
他将母亲的手放在脸颊旁,母亲手指冰凉,如同一具尸体。黎离轻声问道“以前那么爱我的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妈,你是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黎母听不到他的问题,感受不到他的悲伤,就算是感受到了,怕是也不能理解,也不肯退步。
黎母手术后第二天便醒了,她的精神非常虚弱,黎离也看不出来母亲有没有后遗症。
术后第一天,是董钰在医院里陪着她。当天晚上,董钰回去休息,换黎离来陪着。黎离上了一天班,到了后半夜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