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扯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最奇怪的是那位公子,好像并不怎么生气,长得明明挺冷清的,没想到这么大度。
不过话说回来,这圈子好像有点乱呢。
……
御书房中。
望着坐在殿内奋笔疾书的九名学子,建明帝的脸色有些沉冷。
怎么就唯独少了苏致呢?
建明帝对先后夺得解元会元的苏致十分感兴趣,他十分好奇苏致能不能成为他登基以来第一个连中三元的文曲星。
排除那些在位时间过短的帝王,一般来说每个帝王任期总会遇到个连中三元的文曲星。
而先帝就是那个比较特殊的,他父皇在位时期虽不短,却偏偏一个都没有,致使民间野史都在传他父皇德行有亏,连文曲星就不愿降凡。
他对做皇帝虽不热衷,却也不想日后落得与先帝一般的臭名声。
是以他早已暗下打算,只要苏致殿试的文章写得还过得去,他便亲点苏致为状元郎。
可眼下这不参加殿试是几个意思?
看不得他民心所向是吧!
建明帝兀自气恼,其实除了这个私人原因,他也有心栽培苏致。
苏致的文章他都看过,是个胸有天下的落落君子。
文人墨客难免矫情,可这苏致却难得有一身郎竹般的气度,通透大气,毫不迂腐。
更重要的是,苏致身家干净,背后没有利益牵扯。
他总要给大梁下一任帝王培养些清流抵住。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了温凉,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放鸽子。
建明帝正暗暗气恼,陈总管忽然走上前来,在建明帝耳边低语了两句。
“老六和老七?他们来干什么?”
陈总管压低了声音回道“两位殿下说有要事禀告陛下。”
建明帝挑了挑眉。
他扫了一眼奋笔疾书的众人,想了想,点头道“传他们两个进来吧!”
正愁无聊,听听他们有何事。
察觉到几位阁老刀子般的眼神,建明帝忙解释道“这些学子是朝堂栋梁,不仅要有文采,更要有定力和胆量。
若是连些许干扰都承受不了,可如何使得。”
几人冷笑,坐不住就直说,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做甚。
君臣多年,谁不知道谁的脾性啊!
几位阁老懒得与建明帝置气,对于这些小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傅冽和傅凝迈进殿中,傅冽的视线先往顾承晰的身上落了落。
顾承晰的位置不错,临近窗子,凉爽透气。
见此,傅冽的心落定了许多。
位置排的好,学子的心情也会更好。
就好比那个靠近香炉的学子,虽说今日殿里未曾焚香,可里面的残余香气也熏得他打了多个喷嚏,难免影响心情。
建明帝命两人平身,绷着脸道“何事觐见?”
傅冽先行开口,“父皇,苏会元现在宫外,可否让他进宫参与殿试?”
裴逸明的笔顿了顿。
“不成!”董阁老先行开口,横眉立目的道“科举有规,不论任何缘由,来迟不得参与考试,早退成绩作废不算。
身为学子连殿试此等大事都能来迟,可见其并非可靠之人。
就算他有些才学,也万不可为他一人违背祖规。”
裴逸明唇角微翘,漫起一抹笑意,继续落笔。
建明帝斜睨了董阁老一眼,前段时间孙女闹出那等丑闻,还好意思在这里张牙舞爪,这人的脸皮果然是越老越厚。
傅冽心中一般作想,便只轻蔑的扫了董阁老一眼,继续对建明帝道“父皇,苏致并未有意来迟,而是被歹人打晕,才错过了入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