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不必劳作,不必寒窗苦读便可享受世间极致的荣华,这些都是你们父皇赐给你们的,你究竟有何不满?”
傅决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沈皇后,他想反驳,却又一时语凝。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想将江山传给谁便传给谁,以手段图谋者,皆是不轨之人。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多话,不过是利欲熏心而已,你有何资格指责陛下!”
沈皇后怒指傅决,声音冷肃,“逼供造反,罪不可恕!”
傅冽亦气得浑身发抖,他并不知今日这幕有建明帝的算计在。
当看到自己的祖母竟与外臣私通,还曾做过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不仅觉得脸皮火辣,心里更是窝着一团火。
现听傅决造反不成还振振有词,更是恨得上前便是一脚,“放你娘的屁!皇位不传给你就造反,谁惯的你一身毛病!
皇位就一个,父皇的儿子那么多,是不是谁都要造一次反?”
众人砸了砸嘴,要说这六殿下也真是太鲁莽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丽妃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摇头,低声提醒道“收敛脾气,注意分寸。”
傅冽扫了自家母妃一眼,满头金钗换成了玉簪,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手上还带着一串开过光的佛钏。
如今的母妃可谓修身养性,与先前那个暴躁母妃简直判若两人。
建明帝并未怪罪傅冽失言,反是有些欣慰,小六的确是个好的。
就连顾大老爷也对傅冽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有血性有气魄,六殿下真是不错。
这五殿下实在太过气人,看得他都恨不得上前踹一脚。
裴逸明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错愕。
五殿下竟然这般快就被镇压了?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了目光深不可测的建明帝,难道陛下早就知情,今日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裴逸明身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本以为找到的生机如今也彻底失去了希望。
建明帝与史书中的那种勤勉朝政的明君的确有很大的差异,他虽不好杀戮,但并不是个宽厚的人。
他虽不恋美色,不近佞臣,却也对朝政并无多少热情。
他也许不是个好皇帝,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聪明的皇帝。
当北境出事后,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机,当即严格控防,英国公一派的势力的确无孔不入,但经过上一次围场之难后,他大肆清洗了朝堂,重创了英国公的势力,否则此番也许真就不会这般顺利。
裴逸明彻底心灰意冷,瘫坐在地,他抬起头看向苏致,这个他本从未放在心上,却夺走了他状元之位的人。
苏致并未如想象中的或是鄙夷或是讥讽,他只神情淡然的与周围人商议着眼前局势,脸庞虽有年轻人的稚嫩,但举止之间已现经世之风,难怪他总听那些老臣对苏致赞不绝口,称他会是内阁的新生力量。
他对苏致有不屑有不忿,论出生,他出生在书香世家,论才学,他早就扬名江南,苏致凭什么与他相比?
可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他的风光不再,他的光芒尽数被这个人夺走。
他不甘心如此,却一不小心行将踏错,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与风骨,他想成为受人瞩目的苏致,结果却活成了这般模样……
蒋妃早就被吓傻了,她并不知道姑母的这种癖好,现又见儿子谋逆被人缉拿,蒋妃哀嚎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建明帝的衣摆苦苦求饶,“陛下,这些臣妾并不知情,求陛下开恩。
决儿只是一时脑热,被人蛊惑,陛下饶他一命吧!”
姑母之罪早已没有辩驳的余地,蒋妃分析利弊之后,当即决定与蒋太后划清界限,保全自己。
蒋太后未曾真心相信过谁,但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