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月白色衣袍,朴素洁净,看起来像是一位教书先生。可从他从容的步伐、犀利的眼神中又可以看出他绝非普通人。
此人便是权倾朝野的东虞丞相楼楚。他出身市井,身份卑微,后得当时还是落魄五皇子的梁皇青睐,一路辅佐梁皇坐上龙椅。他可谓是天才少年,梁皇明明比他年长十岁,却输给了他。
若没有楼楚的临时倒戈,东虞早已被大梁吞并。而至于他为何要背叛梁皇,众说纷纭,除了楼楚本人外应该无一人知晓。
“臣拜见陛下。”
楼楚未经通传,却步入殿内,此时才堪堪行礼,多少肆意妄为。
但若此人真的狂妄,又何必甘居臣下……
许戈又假装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这位是楼相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楼楚亦是回敬道“哪里,哪里,宁王亦是传闻中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和太子殿下生的一模一样。”
许司晗的脸少有的转晴为阴,他似乎只有遇见楼楚的时候才会卸去正人君子的模样,一脸的不耐烦和讨厌。
虞皇开口“楼相近日来,所为何事?”
“禀陛下,是喜事啊。”楼楚说着看向许司晗。
“楼相的嘴里何时说出过喜事?”许司晗嗤笑道。
许戈看着许司晗的表情,这才知晓楼楚和许司晗之间应该是针锋相对已久,连礼仪、面子如何如何的全然不要了。
“臣为太子殿下讨得一门亲事,这还不算喜事?”楼楚好笑着说,仿佛自己真成了民间的媒婆。他轻松的口吻,让人难免怀疑这位真是叱咤风云的楼相吗。
虞皇皱眉“朕怎么不知楼相的意思。”
“臣派人送信给新登基的梁皇时,忘了和陛下说了,是臣疏忽了。”
这哪里是疏忽,这分明是先斩后奏。
楼楚不等虞皇开口,继续道“臣书信一封想为太子殿下迎娶大梁公主,而昨日,大梁新皇已给回复,大梁长乐公主愿意和亲。若陛下应允,今夜明华台庆贺大典之上就可昭告天下。”
虞皇听闻,脸上有了愠色“楼楚,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皇室婚配之事,你也敢插手。”
“陛下,难得大楚皇子楚宴遇刺身亡,大梁皇帝又立沈非远之女为后。楚梁间的百年姻亲如今已毁,乃是我们东虞与大楚结盟的大好机会。若是——”
楼楚的话被许司晗打断“楼相是想说,若是孤娶了大梁长乐公主,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吧?”
“正是。”
“既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孤自然是愿意的。”
许司晗出人意料的爽快同意,楼楚也是没想到,但是他很快又恢复松松然的情态“那便是最好不过的,还请陛下今夜就下旨吧。”
虞皇看向许司晗,却见他微微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许戈看着虞皇的言语动作,心中半分酸涩,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身为东虞帝皇,却被人这般欺压……
“另外,还有一件喜事。”楼楚言语间看向许戈,引得许戈眼睛一眯,这么快,楼楚就要利用他了吗?
许司晗好笑“怎么,楼相也为宁王谋了婚事吗?”
“并非臣谋,而是大楚主动提起的。楚皇派人来言,云和帝姬有意宁王为夫婿,若宁王肯至大楚为帝婿,日后嘛……”
楼楚未说下去,笑看眼前三父子的表情,当真叫做一个精彩。
楚皇唯一皇子已死,大楚后继无人,唯有一位云和帝姬,若许戈成了云和帝姬的夫君,日后顺理成章成为大楚新皇。
而这般好事,虞皇眼眸暗沉,许司晗笑意凝滞。而许戈更是斩钉截铁摇头道“楼相,本王已有意中人,除她一人,无人可再放心上。此事,绝无可能。”
楼楚轻声一哼,满目笑意,这位宁王的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