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手里。”
再也没有比承平伯府第二回的商会上更容易做手脚的地方,文听雨现在放心的去见张汇青御史,鲁王在短短的时日内视张御史为自己人,把他引荐给自己人。
约好的,张汇青不住驿站住客栈,否则古董掌柜进出不便。
文听雨这就应该去客栈,他对南兴的路不滚瓜烂熟也不陌生,找个客栈不在话下,可是承平伯府在内城,出她家门就能看到晋王府高阁的灯笼光,文听雨眼里露出狂热,脚步踩着雨水向着晋王府迈进。
凄冷秋雨打湿他的衣角,打不湿的,是他眼里随着距离缩短而火上浇油般的炽热。
他的目光上抬,投向晋王府那遭受风吹日晒的檐角。
做为王府,晋王府的华丽按着规格建筑,以梁仁的谨慎程度,多一块瓦也不会,瓦上多一块花纹也不可能,最为可靠的,就是以前数代的老洪王府翻个新就成。
墙壁砖石,该洗的洗,该刷的刷,破损的地方另行补上,这样省钱而又省麻烦。
几块印着图案的砖被屋檐压住风采,在这雨夜里不可能看到,除非是早就知道在这里的人,比如说文掌柜。
他硬是从漆黑的檐角下沐浴着“前前朝”瓦当的美,凡是古董都对古董掌柜的起到这种狂热催化的效果。
“真好啊。”
文听雨死死的盯着,刚才来的轻快,现在身子滞重若病人,一步也不肯挪开。
等晋王倒了,他别的都不要,只要这几片瓦当。
古董的价格随行就市,今年流行白玉,明年可能就炒作字画,瓦当并不是最昂贵的古董之一,这是文听雨个人的喜好。
他不缺钱,就缺心爱的东西。
这几片带着一定损毁的瓦当,就是文听雨的颜如玉、黄金屋,他为之疯狂也肯。
除去瓦当土的来源,烧制的窑洞、工匠,文听雨也如数家珍。
铿锵有力的靴声出来,巡逻队经过这里,文听雨避到一旁,这才想到离宵禁的钟点近了,他给自己留下极短的时间赶到张御史下榻的客栈。
嘀咕道“就在那客栈睡了吧,又赶不回来。”
银钱宽裕的人没有一定要回原本客栈的烦恼,文听雨是其它的烦恼。
他踩着的钟点刚刚好,前脚进客栈,后面外面响起宵禁的钟声,王府高阁上的那口大钟响彻王城,提醒所有的人直到天明五更时分,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就不要外出。
文听雨在钟声里和掌柜的大眼对小眼,他一双不大却精光四射的眼睛里散发出不信任“没这个人?”
掌柜的和气生财,委屈的睁着铜铃大眼“客官,你是找错店了吧,小店高记,从今早就没有张姓客人入住。”
文听雨听完,真的退出客栈,端详着上方的招牌,掌柜的好气拽住他“您可不能走,街上抓住乱走的可没有好果子吃,得,就在小店将就一晚吧。”
一眼看出这位客人不缺钱,帽前缀块白玉,腰间揣着佩环,这天气就要刮北风,偏他手里还握着扇子,这是打算往多温暖的房里去,又是从多温暖的房里出来,才摆这个谱儿。
掌柜的闻得到扇上香味,这客人拿着是闻香用的,可这不妨碍掌柜的腹诽文听雨。
哦,他还有一把油纸伞,也透着精致和名贵。
今晚,决不放他走。
文听雨就在掌柜的大手里,用脸接着秋雨,眼睛里烙印招牌上的“高记”大字,再茫然的进来,取路条掏银子,被小二殷勤的送入上房。
好半天,他呆坐着。
商会随时将举行,张汇青不到,后面的戏怎么演?
直到他清醒后,愤怒无比,这群贪心的官,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看看晋王梁仁的准备多快,一个晚上就把四方商会交给承平伯夫人,又一个白天邀请来富商名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