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盈抿唇一咂舌“好,我倒喜欢二公子这样快言快语,你肯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不要兜圈子。
你想做什么,直说。”
“我若说来京之前,我心中所选,便是殿下,殿下以为如何?”
这话听来没多少可信度。
入京之前心里就有了主君人选,还要给姜家送拜帖,这是什么操作?
反正宋乐仪是看不懂。
赵盈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我自然值得你追随,你这样说,我不以为如何。”
辛程心下念了句果然“依我看来,殿下胜算更大些。”
赵盈便缄默不语,直等他的后话。
他那里既要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自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安王是皇长子,肃国公府世代忠良,百年门阀,可又怎么样呢?
我觉得那整件事,都是殿下手笔。
有人要刺杀殿下,在殿下气候未成时便想先斩断惠王羽翼,殿下便顺水推舟,借势推翻肃国公府,无论此事是否真与肃国公府有关,殿下最后都会达成目的。
而事实也的确不出我所料——扬州府一行殿下查出孔氏一族私囤铁矿,未回京前肃国公府就已被禁军看管,彼时的淑妃孔氏在内宫中的待遇也是一降再降。
直到殿下回京,孔氏一族大厦倾颓,殿下连扬州孔府都没放过,上下三百余口,尽杀之。
殿下狠辣,不留后患,是为君成大器的风范。”
辛程缓了一口气,目不转睛望向赵盈“我虽远在河间府,可殿下诸般行事皆在我眼中。斩陈冯,除刘孔,殿下朝廷立威,杀伐果决,扬州府一行又尽得人心。
现如今的朝堂上,殿下绝不是半年前那个毫无根基的永嘉公主司隶令。
吏部与刑部牢牢握在殿下手中,宗亲中有燕王,勋爵之家有广宁侯府,那名满天下的玉堂琴,被殿下风风光光接回京,亲自安置。
名、利、势、权,殿下手上,应有尽有。”
最要紧,是她得帝心。
若无天子首肯,暗中授意,牝鸡司晨的大公主,如何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于太极殿站稳脚跟。
当初别说沈姜两位阁臣,就是底下的御史言官,甚至是工部一小小侍郎,都敢随意上折弹劾她。
可现在呢?
哪怕是沈殿臣,太极殿上要与她对峙两句,都未必能占得上风。
赵盈在党争一事上,实在是太有优势了。
“你不如说,我是仗着父皇宠爱,得了今日地位,你要选的不是我,而是圣心所向。”
赵盈的语气渐次冷下去,阴恻恻的,连唇边的笑意也凝成了冰。
冰凌一时破碎,碎裂开的冰渣小刀子一般悉数朝着辛程身上打了去。
辛程后背一凉“我的确真想过,可也要殿下自己有本事,不然你也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堪入眼。
若连殿下都不成事,那十一岁的惠王就更不必指望。
所以殿下何必动怒呢?”
赵盈仍旧冷着脸“你既说我动怒,我是不是该叫人把你拉下去仗四十,才好化解我这满腔怒火?”
辛程笑着摇头“殿下不会。殿下处处得利,占尽上风,可于此事上,从没有人会嫌自己手里的牌太少,所以我对殿下而言,至关重要。”
赵盈深吸了口气,一时无话。
他和宋子安是不同的。
“你想要什么呢?”
“来日自是从龙之功,加官再进爵,异姓封王也不是不可,不过那是后话,眼下——我官品未定,殿下总有办法把我送入礼部吧?”
那是姜承德的地方。
昔年姜承德入阁,由兵部尚书平调做了礼部尚书,他奔着礼部而去……
“你想取姜阁老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