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谡深醒来的时候身处犹如地窟般的溶洞中。
很深,到处都是石壁残垣。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伤口凝结住了,扯疼的无法说话。
一步步摸索着站起来,前行,看到了微弱的、缓慢移动的火光,他猜测那就是东郭乐。
紧随着火光而去,走在前头的人突然爆发出大笑声。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轰然的倒在了地上。
等谡深走近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双目流血而亡。
谡深接过落在地上的火把,晃动了一下让火光照亮。他确实是在地洞中,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地下墓宫。
前后都是同样无尽的黑暗,所以只好沿着东郭乐面前的方向往前走。
虚弱的走了很久之后才注意到两边的墙上有壁画,壁画上似乎记载着一个远古而失落的民族。
壁画边还有古怪陌生的文字,谡深看了一会儿却未能明白。
当他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掌撑在墙壁上试图休息的时候,脑海中蓦然飞光走影,火光一闪一灭间,他豁然明白了壁画正在对他讲述的内容。
柳千颜并不是那个巫女。她是一盏明灯。
他才是。他是天宿氏族的血脉,祭司的后裔,能够开启北疆王朝的人……
北疆并非像柳千颜所言要经历浩劫,而是已经度过了最危难的浩劫,如此正是需要一人之力,将它推向盛世王朝的时期。
乱世之中才有绝地反杀的机会。亥国王朝已经完了。彻底的从骨子里完结了,被啃噬吞灭了太久,无法再重立起来了。
他轻轻的跪了下去,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匍匐胸前,默默低语,“我明白了,先祖……天宿祭司的亡灵,我看到你们的苦难,我看到亥朝的行将就木,我将奋而直起,救苍负之人……”
……
谭泉的水底下冒出无数的细小气泡。
路过的牧羊人忍不住惊叫,“天呐——死泉底下有活尸爬出来啦!”
谡深一步一步的走向岸边,随即轰然倒在地上。
牧羊人将他放在羊背上,柔软的羊毛和温度令谡深体内的血液再次流淌起来。
昏昏沉沉的抓住了羊的背脊,胸口一起一伏的涨热着。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我们的族人呐?”
“听说边界来了亥朝的士兵,他会不会就是那里的人?”
牧羊人赶着羊群将谡深送到相山军军营入口,将士们见到形如尸骸的亲王都吓了一跳,“那个老头呢!?”
“什、什么老头?我们什么都没见到啊……”
“其他人呢!”
“也没有其他人啊……”
谡深被将士们搬回了军营。一连昏睡了数日不醒,墨旗氏族长老好意的送来了草药,同时旁敲侧击的询问赤旗氏藩王东郭乐去了哪里,因为那天与谡深一起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他回去。
长老心底隐隐的充满了忧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已经遗址的地方告诉了谡深?谡深这个外来人不会打算私吞吧。
多年来一直以与亥朝王室井水不犯河水的退让姿态保全着这块遗址,一旦被外人知晓,难免掀起争夺的血雨腥风。
可惜如何寻找进入遗址的秘密只有那几个老藩王知晓,赤旗氏一定是想以此为筹码拉拢翼亲王,墨旗的长老咬牙切齿起来,就应当更早的解决到其他两大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