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文件,引入眼帘的就是宴海航死时的照片。
“涉嫌杀害你父亲的嫌疑人已经在此扣留半个月,马上将解除嫌疑回国——在此之前,你要见见他吗?”
女翻译将警官的话转给她听,她愣了愣,摇头,“不用。”
“可是。”
警官看到她摇头,也知道她的意思。
他看了眼出现在警局里的男人,“可是他已经来了。”
宴清捏着文件的指尖一顿。
不远处有脚步声,沉沉地,稳稳地走过来。有什么东西拖曳到地上,与地面相撞,发出闷响。
有人在说话,她听不懂,但男人回应时发出的淡淡“嗯”声,她听得很清楚。
“宴清。”
云弈棋抓住她袖子,小声地,“你前夫也在这!他脚上还戴了电子镣铐,正有人给他解开。”
她没有应声,也没有扭头,很平静地继续看宴海航死时照片。
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倒在血泊中,看起来死得很不甘心,像是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离开世界。
胸前插了把刀,又竖又直,刀刃锋利,隔着照片,刃上闪着白光。
“是一刀直接插进心脏,失血过多而亡。”
翻译听完警官的话转述“在解镣铐的男人是您父亲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监控录像里,有他和您父亲发生冲突后不欢而散的画面。”
宴清看到了录像。
宴海航搂着秘书,在酒店三楼餐厅吃饭。霍骁突然走出来,吓他一大跳。
霍骁对他说些什么,宴海航从开始的唯唯诺诺到后来生出不满,似乎并不同意他的话,摇头,往出口走。
霍骁追上他,宴海航狠狠搡他一下,大声喊了几句话,带着秘书跑了。
宴海航生前,应该和霍骁对某件事有很大争执。
“但是,匕首,您父亲指甲里,衣物,毛发上检验出的dna并不属于嫌疑人。虽然嫌疑人在您父亲死亡同一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因证据不足,秉持疑罪从无的原则,检方将他无罪释放,放弃起诉。如果您需要上诉,可联系律师同他打官司。”
宴清几乎是立即说了“不用”。
宴海航死了她并不伤心。
她也不想为他讨回公道,用一场逐年累月的官司和前夫再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么就说到尸体问题。”
翻译问“宴小姐是想联系国内殡仪馆和寻求使馆帮忙,把令尊送回国内再进行火化,还是在这里火化完,再将其骨灰带回去?”
“火化完再回去吧。”宴清道“我希望可以快一些,法事国内也能办,最好,明天结束之前,就能把他带回国内。”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非常迅速。
云弈棋都没反应过来。
她对宴清处理这些事情的态度过于平静和漠然感到惊讶。
离开警署,云弈棋和宴清在附近一处酒店住下。
云弈棋洗完澡出来,看见客厅里堆在地毯上的三个盒子,看见爱马仕的标记就扑上去,打开看,分别是热门款,限量款和配色特别的小众款包包,当即爱不释手抱在怀里,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还拍了九宫格发在朋友圈和v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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