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鲜的豆子本就极嫩,也很好磨,不一会儿就磨了一大半出来了。
“杏丫头,这又是在研究生命吃食?”桑三娘很是好奇,上次那棉花草馍馍已经够好吃了。
许娇杏拉着手磨,抬头朝她笑了笑“做豆浆馍馍,一会儿我给三娘也送一些来。”
桑三娘乐呵的点了点头。
上次许娇杏送的棉花草馍馍确实很好吃,故而,桑三娘对她接下来要做的豆浆馍馍也是充满了好奇。
许娇杏又拉了几十圈磨子,忽又想到了川叔跟她说过的事儿,忍不住道“三娘,我问你个事儿,当初,我家二郎他娘是真死了?”
桑三娘和许娇杏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未听她提到过顾余淮,如今,听她提起了二郎,她一时间愣了愣,不确定道“你是说,余淮?他娘是真可怜,还没断气呢,他爹就勾搭上了刘桂仙,甚至还把刘桂仙给接回去住上了,我看啊,他娘就是活活被他爹给气死的。”
还有这事儿?
桑三娘说到此处,又忍不住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他娘死的时候可惨了,浑身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而且,身上还全是伤,好像是被火烧的。”
“被火烧的!”许娇杏拿着磨子的手一僵,心绪翻涌。
难,难道,张七婶当真就是?
不然,这么多偶然简直就说不通了!
桑三娘并不意外于许娇杏的反应,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何止,我老实跟你说,顾二郎他娘以前可是有钱人家的丫头,嫁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了不少钱和首饰,瞧,现在那些钱和首饰全都到了刘桂仙的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这刘桂仙也不嫌磕碜!整日带着一个死人的东西,就不怕半夜做噩梦。”
“没有良心的人,哪儿会做噩梦。”许娇杏苦笑,“倒是我,我的噩梦应该是来了,如今都开始下药了,下一步,还不知道是什么!”
张七婶是顾余淮他娘,那么,那人,就该是顾余淮了!
难怪他动不动就想杀她!
“什么,下药?谁给你下药,什么时候的事儿!”桑三娘惊呆了,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惊愕。
许娇杏刚刚想的入神,忽然不知,自己竟将这事儿人给说了出来,再见桑三娘一脸担忧的模样,她赶忙摇头“没事儿了,那人被我给抓住了。”
“抓住了,是许家人还是顾家人?”
桑三娘的语气,早就由惊愕变成了愤怒“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竟然还想给你下药,杏丫头,你绝对不能放过他,这事儿一定要告诉白里长,不然,那人只会越来越嚣张。”
许娇杏暗吸了一口气,那人连土匪都敢杀,更敢和土匪头子直接抢人,怎会怕一个白里长?
只怕,这临县的县衙也是降不住他的!
“杏丫头,你倒是说句话是,到底是什么人?”桑三娘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许娇杏见她如此替自己着急,只怕她当真找到顾,许两家去,她赶忙叮嘱道“三娘,这事儿先莫要跟人提起,我知道怎么办。”
许娇杏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心知,那人杀人不眨眼,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要保命,就得徐徐图之,能用言语解开误会就用言语解开。
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应该和那人起正面冲突。
将最后一点青豆磨出来之后,许娇杏又用水洗了磨子,将磨子放回了原位,这才离开。
桑三娘有些担忧许娇杏,见她要走,忙就快步追了出去,叮嘱道“杏丫头,你仔细着些,要是需要三娘帮忙,你直接提就是了。”
许娇杏远远的应了一声,回屋后,她就支身往张七婶那茅草屋走去。
张七婶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过来,一时间,连着盆里的衣服也顾不上洗了,忙拉着许娇杏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