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与苏茉尔闲谈,倒也充实。
“格格,您就一点也不担心贝勒爷?”苏茉尔嘟着嘴。
她还有点为贝勒爷打抱不平。她看得出自家的格格对贝勒爷不怎么上心,每天都顾着劝福晋如何宽心。
大玉儿合上书,缓了缓了眼睛,“这话从何说起?再说了,我担心也无用啊,贝勒爷忙着政事,我也参与不得啊!”
“真不知道格格您是怎么想的。贝勒爷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得空宿在府中,您却好,把贝勒爷往外赶,贝勒爷这面可挂不住啊。”
大玉儿确实不想做的太过了,可她知道哲哲心里是盼着皇太极可谓是望眼欲穿的。况且,大玉儿和皇太极共处一室,总是有些不自在。
“格格,您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您心里是有贝勒爷的啊,怎么就把这记忆失去的彻彻底底了呢?”
傻瓜,因为那不是我啊。
这话大玉儿可不敢告诉苏茉尔,她真怕吓着这小丫头。
大玉儿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
只见苏茉尔气呼呼地熄灭了蜡烛,掩门而去。
“这小丫头,上了脾气比我这个当格格的还要厉害,竟然熄灭我的蜡烛。”
眼下一片漆黑,大玉儿摸索着把书放到一旁,躺了下去。
大玉儿在心里算了下日子,努尔哈赤的大限将至,一场战争即将爆发,努尔哈赤到底会不会留下遗诏写明由谁来继承汗位呢?
她心里倒是希望努尔哈赤能够留下遗诏,也能让大金少一点腥风血雨,虽然立谁都会有人心中不服,但至少有努尔哈赤的遗诏作为加持,他们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也不敢轻易造次。
本就是兵荒马乱的年间,又打了一场败仗,所有人心里都窝着火,要是在这个时候努尔哈赤突然逝世,真的不是好时候。
同年八月,努尔哈赤病势转危,让阿巴亥传令下去即刻返回盛京。
与此同时,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已然坐不住了。
二人深夜在阿敏府邸相会。
“莽古尔泰,我接到密报,说大汗病危。”阿敏低声道。
莽古尔泰心下一惊,“怎么会…”
阿敏毕竟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自然比莽古尔泰要冷静的多。
“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大汗有无立下遗诏。当年褚英被大汗处死后,大汗虽未再立,但是属意大贝勒代善为储君。可那代善经过阿巴亥一事后,一切早已大不如前,只要大汗永远记得这件事,代善就永无翻身之日。”
“可当年阿巴亥一事…”
“真假已经无人追究了不是吗?眼下的人选中,有你、我、皇太极。阿巴泰虽然也有战功,可惜他额娘位份太低;阿济格嘛,错在是阿巴亥的儿子;而多尔衮和多铎自不必提,两个毛头小子,成不了大器,前段时间还为了个女人寻死觅活的,窝囊!”
阿敏跟莽古尔泰分析着,莽古尔泰点头同意。
“如果大汗未来得及立遗诏,莽古尔泰,我站在你这边,一定拥你。”
莽古尔泰不敢表态,他知道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们中间还有个强力的对手——皇太极。
“可皇太极,不容小觑啊!”
阿敏听后也不再作声。
是的,皇太极在他们几人中是最具有实力之人。说不准,大汗已经有意让皇太极继承汗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只能从长计议了,瞅准时机,帮皇太极一把。日后,在朝堂上,他们即是四大贝勒其一,也有拥戴皇太极为汗的恩情,自然也多了份话语权。
船上,努尔哈赤只披着一件外衣,站在船头。
夜色下,只有他一个人。
他屏退了所有人,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是他这六十多年来,心里最清净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