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见到过像是玄奘这样的人,他俊美,眉眼里似乎带着孩子一样的天真,但是他也充满了智慧和力量,哪怕是面对着死亡,嘴角都带着微笑,而这微笑里面却又有着一种忧愁。
大唐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孕育出这样的人来?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还是要说。
他像是个真正的僧人。
其之十七:
我们来到了高昌国,这里是西域的一个霸主了,但是我来这里之前,没有想到,这里的国主居然是一个中原汉人,这帮汉人武德充沛到了什么程度?据那该死的臭渊(此处被涂抹,似乎是在记录的时候突然停止,或者被一拳头重重砸了一下)’
据那渊说,这里的都城竟和大唐长安城很像,后来才知道,这里的国主曾经去过长安城,哼,这里的国主希望让那和尚留下来,一开始还是好好劝说,后来居然直接威胁,打算把玄奘强行留下来做国师。
但是最后我们还是离开了这里,不知道玄奘法师和他说了什么。
高昌国王和他在佛祖面前结拜成了兄弟。
这太离谱了。
不过很好,我们不再是独自上路了,我们有了20年的路费,三十匹马,二十五个随从,不过法师被塞了四个徒弟,顺便还有个高昌国的官员……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一国之主愿意和一个被通缉的僧人结拜?这样的人是有多大的魅力?不过我更倾向于,这个玄奘是用那比僧钵还大的拳头做到这一切,但是放弃了国师的位置,我有些惊叹。
他不像是个和尚了。
按照那……‘猿’说的,这更像是个儒生。
该死,中土的儒生文官都这么离谱吗?
其之二十六:
我们来到了龟兹,龟兹有一个奇怪的风俗,小孩出生之后用木板夹裹脑袋,皇室也不例外,脑袋都是瘪的,所以女子也不是很好看,但是我觉得,拿着布料一蒙头,其实也差不多了。
我得意洋洋地和那猿猴说了。
很好,那‘猿猴’把我揍了一顿,我记下了,臭猴子。
但是这里真的是很棒的地方,连绵不断的僧舍,高耸入云的佛塔,飞天在空中起舞,千佛在头顶跃动,僧徒佛众蜂拥而来,讲经说法之声不绝于耳,我以为玄奘会在这里呆很久的,但是他并没有。
之前有僧人告诉我,修佛必须是苦楚的事情,但是在这里,我看到盛放高僧的舍利子的盒子上,刻画的却是红尘万丈的歌舞,我苦思不得,最终询问了玄奘,他想了很久告诉我:
佛法是什么呢,佛法是为人所用的。
如果说能够将世俗的歌舞红尘,和高僧的智慧之间达到平衡。
那么哪怕是佛祖在世,也不能说这不是一种高明的佛法。
我突然有点奇怪了,他这样虔诚的僧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去佛国真的是为了去取经的吗?而如果佛祖不认同他的观点,他会做什么?
在拒绝了国师之位后。
他再一次地拒绝了这样一个,将红尘和佛法达到一种精妙平和的地方,继续前行了,对于任何一个僧人来说,离开这样佛法昌盛的地方,绝对比起舍弃财宝更难,他似乎不像是个儒生了。
他是个苦修的行者。
其之二十七:
离开了龟兹之后,我们必须要跨越雪山,昆仑山和天山。
那陈渊,也就是那‘猿’,不知为什么心神不宁,想要攀上昆仑。
但是为了安全些,我们选择了从另一侧走,这里从没有人登上去过,很危险,这一次的雪山之旅,雪山之高足足千丈,没有道路,连武者在上面也没有办法呼吸,而且风雪之中,看到了暴龙,‘寒风凛冽,多有暴龙,飞沙走石,遇着丧命’。
我们走了七天,死了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