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鸯换下沾染烟味的夜行衣,换上普通的罗裙。
临近晌午。
沈凤河才醒过来,一想到昨夜的事,他便觉得头疼不已。
千算万算,顾鸳鸯到底还是把茅屋给烧了,刺客也没打算放过。
他和长坤的计划沦为一个寂寞。
他的脸上一片愁云惨雾,“该怎么给师父交代?”
昨夜的火光冲天,他不信苍云鹤看不见,一想到师父怒气滔天的模样,这几日,他是没脸去见他了。
听见里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顾鸳鸯将手中的茶杯一放,快步走进房中,见沈凤河已醒,原本淡漠的脸上,随即有了温度。
她走到床前,牵起沈凤河的手,试探性的探向他的脉搏。“相公,你醒啦,肚子还痛吗?”
沈凤河察觉到顾鸳鸯的试探,飞速将脉搏一关,隐去全身功力。
她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心头一惊。
“不是很痛了。”
他细细打量着顾鸳鸯,今日的她,并无异常,眼眸里的温暖分毫未见。
“以防万一,我请了大夫来,还是请大夫看看才是。”
她说道,转身冲着门口喊道“喜鹊,将大夫带进来。”
沈凤河疑虑的挠挠头,暗想道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他将猜疑抛诸脑后,还是一副傻傻的模样,一个躬身钻进顾鸳鸯的怀里。
顾鸳鸯倒也不躲,反而轻轻的抚摸着沈凤河的脑袋。
他想装到什么时候,他就陪他演到什么时候。
这时,大夫提着药箱快步走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慌张。
“大夫,昨夜我相公腹痛难忍,你仔细看看,可有异常?”
大夫始终不敢看顾鸳鸯的眼睛,只是点点头,便给沈凤河把脉,片刻后说道“沈少爷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顾鸳鸯温柔笑道“那就好,听大夫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喜鹊,送大夫离开。”
喜鹊待大夫离开,片刻后,又回到房中,看着顾鸳鸯轻轻摇了摇头。
顾鸳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着怀中的沈凤河暗想道探不到他的功力,是他从未习武,还是武功太高?
她想着,毫不犹豫的将沈凤河推开,冷漠转身道“快来用午膳吧。”
看着顾鸳鸯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沈凤河只是嘟囔了几句,并未察觉异常。毕竟,顾鸳鸯对他一向如此。
他嘟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对你的夫君千依百顺呐?”
用过午膳,沈凤河一脸困倦的嚷嚷着要睡觉,顾鸳鸯哄他入睡后,才得以脱身。
今日,她要和喜鹊去司瑞坊选两件趁手的兵器,已备不时之需。
一路上,喜鹊还在担心着什么,一直犹豫犹豫的。
“小姐,我现在都不敢看少爷,我怕……”
顾鸳鸯坦然道“你怕他做什么?我们来沈府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动手,他既然要演,我们陪他继续装下去便是。”
“若他真是诸葛狗贼的同伙,结婚那日,他就能杀了你我,为何还留我们这么久,对小姐你极好?”喜鹊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似乎思索到什么,眼前一亮,双颊绯红的说道“莫不是他真的爱上小姐了,舍不得杀我们?”
听到喜鹊的话,顾鸳鸯不由脚下一顿,心跳似落了一拍。她在喜鹊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两下。
喜鹊吃疼,“小姐,疼!”
“让你胡言乱语!”
顾鸳鸯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就算爱又如何,血海深仇不报,此爱不容。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如今,我只求安稳。”
喜鹊看着顾鸳鸯的神色,眼里露出一丝心痛。若不经历这么多事,她与顾鸳鸯谁不想做个单纯无暇的少女。
二人一路无语,再次走到那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