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考虑的仔细些。”老夫人扶着椅子转着手看着鸳鸯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罚她呢?毕竟是她犯错在先,若是不处罚,怕没有个好交代。也没理服人不是?若是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那我就再护不了你了。”
老夫人言外之意,喜鹊这个人不能还是不能轻易放过。
鸳鸯看了一眼老夫人,心里没谱。
喜鹊跟着自己也很久了,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妹,如今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希望能不罚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悠悠众口,到底还是要象征些处罚的。
老夫人见鸳鸯沉默,又道:“你以后也将是一家之主呢,怎么连这点狠心都下不了呢?嗯?”
顾鸳鸯见老夫人这么说,抬头看老夫人。
这时,她才真正领会到老夫人让她跪了一晚上的真正含义。
“老夫人,孙媳实话实话实说了。不是我狠不下心,而是如今府里面的人心太乱,有些看戏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有些又觉得喜鹊这个人就应该处死,因为如果她没有死,她嫁摄政王府飞上枝头当上了凤凰,他们羡慕嫉妒。”
“嗯。”老夫人点头说。
“总之,大部分都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罢了。”
“府中之人,谁真正想着沈府,谁是吃喝混得,您老心明眼亮,应该比我还看得明白。不是吗?”顾鸳鸯看着老夫人,慢慢道来。
“就说今天喜鹊这件事情,难道所有的错都是她一个人吗?可是各位长辈,哪个不是窃窃私语的,评头论足的呢?她们都希望处死喜鹊,来满足自己看客的私欲。”
老夫人再度点了点头。
顾鸳鸯又说道:
“府里面对我有意见的,不满的,也个个想着借这次喜鹊的事情,拉我下水一把。更有些觊觎权力之人,更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好对他们有利。”
“你倒是看得清楚,可即使他们心存坏意,你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老夫人看着顾鸳鸯,叹了口气,“都是亲眷,他们伤你一千次一万次,你却不能伤他们一次,这就是作为家掌的为难之处。”
“是没有办法,喜鹊这件事情他们想要在上面做文章,我也没有办法的。”
顾鸳鸯悲哀地想,可是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大快人心的时候呀。
他们终于地逮着机会了不是?不就盼望着自己能早些倒台,得不到老夫人的关照?
老夫人看得出顾鸳鸯的难过,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这府里面的一切呀,看似平和,实则是波涛汹涌,他们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要别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乱子,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老夫人看着顾鸳鸯说道。
“人性本就此,别看一大家子吃着府里的,喝着府里的,可等到真正沈府有危难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的却寥寥无几。我之所以对你如此器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既懂情又懂理得好姑娘,绝非那种危难之时只顾自己难挑大梁之人。”
“奶奶谬赞,鸳鸯做事但求问心无愧罢了。”顾鸳鸯忙谦虚道。
顾鸳鸯眼神看着老夫人,微微笑了,“但我相信奶奶慧眼识人,不会听信他人谗言的。”
“瞧你这话说的。虽然奶奶呀,年纪是有些大了,身子骨比不了从前了,但是这脑子还没有老糊涂不是。”
老夫人盯着顾鸳鸯,面露欣慰之色。
“孙媳就知道奶奶心里呀,想得比孙媳心里面还清楚。再者,我可不觉得奶奶老,奶奶心明眼亮,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呢。”顾鸳鸯这么说也并非无根据得吹捧,她嫁进沈府是些日子了,对于老夫人的事迹是一清二楚的。
“哈哈,难得有人还能这么说我,这辈子都值了。”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越发满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