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积雪,很快消融。
滴水成冰的寒风,他的肌肤升腾起淡淡白气,宛如羽化成仙。
一个小时过去,霍青睁眼起身,雪水顺流而下,提刀四顾,茫茫雪原,滔滔林海,尽收眼底,只觉身体从未有如此之强,武功从未有如此之高,心情从未有如此之好。
真是正当凌绝顶,一览众生小,山登绝壁我为峰,豪情壮志涌入胸中,双臂一振,一声长啸。
自内气修炼有成,霍青孜孜不倦,练气、上山折返、挥刀万次,不敢懈怠,练得不亦乐乎。
初时,内气浅薄,仍感疲惫;时日长久,内气逐渐深厚,爬山折返,如履平地;挥刀万次,精神倍长。
自知功力渐成,心中暗喜,便增加训练量,爬山折返次数,由三十次加为三百次;挥刀一万次,增为十万次。
以内气,拓展外功训练强度;以外功,促使内气运用娴熟。内外相连,动静益彰。
今天就是比武之日,昨晚一夜未睡,不是恐惧,而是兴奋,这一天他期待了太久。此次比武,他必须赢。
北风卷地,叶碎草折,飞雪连天,银装素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酷寒无情,视众生为鱼肉。
娄蓝镇,青龙大营,比武场军旗招展,风雪之下,寒气透骨,呼气成雾,滴汗成冰,众军肃立,纹丝不动。
观礼台上,马原凝视着他的部队,战士们的精神状态让他很满意,这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军队。
鼓声起,号角响,旗官挥动旗帜,发令官大喊“登~~比武场!”
配合而来的是,全军的同声呐喊“杀!杀!杀!”
三千人的队伍,生生喊出了尸山血海、百战余生的气势。
天地变色,麻雀惊飞,一阵寒风过,飞雪拦腰折,似乎上天都被强烈的杀气所震撼。
擂台东侧,周平南,一袭黑衣疾步而来,一个箭步窜上擂台,左手往背后一扯、一兜,盾牌在手,右手抽刀,刀刃锋利,寒光四射。
身法、动作干脆利落,赢得了满场的叫好声“好!”
西侧,霍青,一袭白衣紧赶几步,到得近处,手一挥,一道暗光,陌刀飞起,扎在地上,纵身而起,一个前空翻从上跃过,交错之时,手攥柄,拔刀出,人落地。
陌刀沉重,惯性不止,眼见要砍到地上,少年右手向上一拨,陌刀空中翻了个跟斗,就势落下,抬手接刀。
比武场发出了海啸般的惊呼“彩!!”
众军皆知陌刀沉重,经霍青的手,犹如三月柳条般轻盈,怎能不令人瞠目结舌、失声叫好。
发令官回头观马原,见其点头,遂令之“周平南、霍青,比武开始!”
不躲不避,两人目光相撞,犹如两把锋利的钢刀迎面对砍,瞬间撞出火花。
似乎是感受到浓烈的杀气,风停,无边大雪洒落而下,轻轻落上头发、肩膀。
一切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中。
人们沉默着,等待着,他们明白,寂静是暂时的,当被打破之时,那一击将是电光石火、雷霆万钧。
气温降到了零下三十度,透过棉衣,寒气犹如钝刀,缓缓刺入,划开皮肉、渗透入血、流遍全身,冻结五脏六腑,凝一层冰花于骨上,轻触既断……
周平南先动了,动的是嘴“娘们,看来你养的不错啊,更白了。”
他的身体也动了,慢慢朝霍青逼近“这冰天雪地的,你不冷啊,要不咱俩唠唠?”
隔着盾牌,轻轻活动手指,借着移步,让腿关节血流通畅“咋地,你哑巴了?娘们,和你说吧,在号子里的时候我老想你了。”
霍青沉默着,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纹丝不动,犹如一座雪白的冰雕,浑身的杀气一点点弥漫过来,犹如冰冷的海水,沉重地压在周平南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