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拉里·泰瑞骨头都酥了,伸开双臂,就想抱罗兰。
罗兰早有防备,身体一蹲,向后一退,让他抱了个空。
她一指女酒保“不是和我,是和她。”
“啊?”扎拉里·泰瑞一愣,没反应过来。
罗兰憋着笑,说道“从你进酒吧之后,那女酒保一直在给你抛媚眼,对吗?”
扎拉里·泰瑞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罗兰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早就给了她钱,让她今晚陪你上床,这就叫,我请你上床。”
说完此话,罗兰得意地笑着,飘然而去。
扎拉里·泰瑞望着她远去的倩影,再瞧瞧女酒保,一口酒喷了出来,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哆嗦、趴倒在地。
回到房间,戏弄扎拉里·泰瑞的开心转瞬即逝,罗兰的心情黯淡下来。
明天就要出发了,去娄蓝,与护送九凤珍珠冠的赤龙军队汇合。
她已身份暴露,从踏上赤龙帝国国土的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会处于赤龙人严密监视之下。
威尔·多勒安排她参加此次行动,其目的似乎是要以她为诱饵,设在明处,引开赤龙人的注意,为第六突击队掩护。
她现在的身份,犹如“死间”(《孙子兵法·用间篇》“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
无论任务成败如何,当第六突击队发送袭击时,她难逃一死。
扎拉里·泰瑞反复承诺会尽全力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但再精密的计划,一旦实施起来,总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所谓“保证人身安全”,也至多是“尽全力”听天命。
死亡,于她而言,并不可怕,是一种解脱。
蓦然回首,她二十四年人生历程,充满痛苦。
所以,当扎拉里·泰瑞告诉她,威尔·多勒要杀她时,她当时一惊,随即释然。
对威尔·多勒而言,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件可供他发泄兽欲的工具。
扎拉里·泰瑞说喜欢她,仅是看中她的姿色,欲求春宵一度而已。
如果她死了,谁会在意?
她长叹一声世间有我,不当一笑;世间无我,不值一哭。
她想起了霍青,他会在意吗?
如果死在他的怀中,他是否会为她一掬清泪?
轻风花开,骤雪絮乱,罗兰很期待明天与霍青相逢,好想念他。
娄蓝,于晨雨中苏醒。
雨润如酥,草色青青,朝雨轻尘,垂柳色新。
男人们吃过早饭,走出家门,开始一天的忙碌,或许辛苦,但想到妻子温柔的目光、孩子开心的笑容,满是干劲儿、精神焕发。
女人们端起盆,叫上伙伴,去河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聊天,说到开心之处,互相打趣,被调侃的,气不过,就用手舀起清水泼过去,对方尖叫着躲避,或反泼回去,也不真生气,要的就是这份乐呵。
城外,靠近边境线,霍青单人独骑等候于此。
远处马蹄声响,烟尘乱起,一支百余人的蓝鹰军骑兵部队,护送着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霍青右手握紧手中的陌刀,左手轻抖缰绳,胯下之马会意,向前挪动几步,他抬起手来,示意来者停下。
蓝鹰军骑兵收紧缰绳,让马放缓速度,慢慢行近,到达边境线,为首骑士下马,向霍青行过军礼之后,双手将外交照会递上,霍青下马回礼,双手接过。
为首骑士朝身后挥了挥手,骑兵们分列两侧、让开道路,马车在一名蓝鹰骑士的驾驭下,行到边境线附近停下,骑士下车、回到队列。
霍青上车,双手一抖缰绳,马车缓缓驶过国境线,进入赤龙帝国境内。
交接完毕,蓝鹰军骑士们策马回身,撤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