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自行车靠在家门口,大大方方走过去坐下。楚然顿了一会才跟过去,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报道警署逮捕赵璟明的报纸出街了,反响还不错。”楚然先找了个话题,想迂回一会再试探他对自己的感觉。
谁知江月楼从不在意这些虚名,随口嗯了一声,又不出声了。
楚然没想到他竟然感情迟钝到这种地步,心一横想要挑明,但刚开口又吞吞吐吐起来。
“你平常采访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这是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叫陈余之来。”江月楼对于她的欲言又止摸不着头脑。
楚然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她又说不下去了,低头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
江月楼依然不解风情,竟探头去观察她的脸色“不是不舒服,那是想借钱?”
“当然不是。”楚然啼笑皆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偃旗息鼓了。
她看着江月楼认真地注视着自己,那些话压根就说不出口,忍不住放弃,慌忙起身道“算了,没事。我先走了。”
她不敢再看江月楼的脸色,匆匆离去。
“莫名其妙。”江月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阵无语。
这一幕恰巧被准备关窗的陈余之看到,立刻明白了楚然的心意,不觉一笑,感叹江月楼破案缉毒是一把好手,但感情上却缺根筋,害得人家姑娘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下次有机会,他帮楚然问问他的意思吧!
成功解决了赵璟明,展君白了却了一桩心事,专心等候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只是这人并不按牌理出牌,既不打招呼又没通知,就这么大喇喇地找上门。
当时玉堂春正穿着宽松的戏服在客厅里轻声哼唱,试图练习。但胳膊做姿势时非常难受,远没有之前那般灵活。他有些失落,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唱戏了,微微叹了口气。
身后,门忽然被推开,他以为是展君白,忙笑着转身,“展司长回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就对上了一双阴狠的眼睛,当即愣在原地,内心隐隐发寒。
竟然是展天青,展君白那个恶名昭彰的二叔,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头子。
展天青豪迈地进门,打量着玉堂春,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在下玉堂春。”
他强装镇定,微微颔首行礼,下垂的视线中蕴含着滔天怒火,语气却很是平稳。
展天青轻蔑的眼神飘了过来,“哦,一个戏子。”
此时,邱名回来了,见此情景,忙解释道“展军长,他就是司长提过的玉老板,之前因为救司长受了伤,在公馆养伤。”
展天青上下打量着展公馆的环境,冷笑起来“那是他无能,靠一个戏子相救。才离开军队几年,尽学些不中用的东西。告诉你主子,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学八旗子弟养什么戏子,也想覆亡?让他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展公馆!”
邱名一脸为难,不好违抗展天青的命令,也不好不经展君白同意就将玉堂春赶走。
玉堂春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话,神情依旧淡漠,平视着展天青残暴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碍眼了,请展军长见谅。不过,让我进来的人不是您,自然,您也没有让我走的权利。去还是留,我听展司长的。”
他说完,转身径自上楼,对展天青暴怒地咒骂毫无反应。他将恨意小心翼翼藏在心里,极力控制着情绪。
他回到房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展君白送他的那把黑得发亮的勃朗宁,思前想后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持枪走了出去。
他一步步谨慎地朝着楼梯口走去,很快就从一个倾斜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展天青,缓缓举起了手枪。
他的手指刚放在扳机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