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此时,孙鹤英走了过来,见江月楼刚杀完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闲情逸致地品尝着馄饨的滋味,不觉感到一丝恐怖。
他避开他的眼睛,伸手探了下陈余之的鼻息,感觉到他呼吸微弱,只剩出气,瞳孔也逐渐涣散。
“满意了?”江月楼把玩着手枪,满不在乎地问。
孙鹤英神色有些微妙,稍稍避开他一些距离,中规中矩地答道:“三爷一定很高兴。”
就在这时,楚然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立刻想要冲到陈余之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江月楼听见动静,毫不犹豫地冲她开枪,子弹挨着她脚边擦过,吓得她站立不稳,跌在地上。
“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怜香惜玉?”
“我江月楼不杀女人。”他说着,将手枪一收,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
才转过一个拐角,背后传来楚然悲戚的喊声,那一声声“陈余之”如同重锤一次又一次击打在他的心上。他偏头闭了闭眼,忍下眼中的泪,很快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孙鹤英一同离去。
他的这个举动终于获得了三爷的认可,很快得到了见面的机会。
第二日上午十点,郊区湖边。
江月楼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身影莫名有些眼熟,心头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同来的孙鹤英恭敬地向那个人打招呼:“三爷,人到了。”
男人缓缓转身,斗篷下遮住的脸慢慢显露出来,居然是他当作多年好友的展君白。
“江兄,好久不见。”展君白并不惊讶江月楼吃惊的反应,笑吟吟地招呼着。
竟然是他?江月楼内心巨震,但很快收起错愕的情绪,大笑道:“原来展兄就是三爷!”
“意外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江月楼跟着展君白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意料之外,是夸赞展兄伪装得好。我之前不是没怀疑过你,但都被展兄的计谋巧妙地掩饰过去,转移了警署的注意力。而情理之中,也是夸赞。放眼整个景城,能有如此智慧和魄力的人,除了展兄,也的确难有其他人堪当此重任了。”
听了他的话,展君白也大笑起来:“横竖都是夸奖。这话从江兄嘴里说出来,分外难得。”
饶是江月楼恨死了展君白,此刻也不得不继续与他虚与委蛇,否则所有的牺牲都没有意义。他转身停在展君白身前,向他确认心中的疑问。“展兄,既然你我已经坦诚相见,我也不拘着了,有些问题,还请展兄解答。”
展君白并不介意,点头示意他说说看。
“依照我对展兄的了解,展兄运营金马堂,通过帮派和洋行走私鸦片,应该不单单只为金钱吧?”
“那江兄以为,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江月楼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大华仓库也是展兄的手笔,看来展兄对军火也颇感兴趣。还有,最近展军长带嫡系部队入驻景城。金钱,武器,军队……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展兄的意图就显而易见了。你想要的是政权。”
展君白看着他含笑不语,既没有承认,也不否认,直接换了话题:“恨我吗?”
“说不恨是假的。”这一点,江月楼并未掩饰,大方承认。
“因为你母亲?”
江月楼的目光有一丝黯淡,却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如果我不是局中人,我会认为这是个绝好的计谋。但偏偏,我是被设计的那个人,死的是我的母亲。”
“恨我还选择合作?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这的确不是他的风格,他也永远不可能走向罪恶。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彻底剿清三爷和金马堂的势力,所以必须取得展君白的信任。
他惨然一笑:“恨又能怎样呢?都过去了。她死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