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目送着楚然离开。他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片刻,最终叹气道:“月楼,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着,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展君白,将楚然到访,以及陈余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
展君白挂了电话,喃喃自语:“楚然知道了,有点麻烦啊!”
他还未对楚然死心,这下看来是不可能赢得美人心了。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吩咐邱名找个眼生的人送到楚然的公寓。
信不是写给楚然的情书,而是准备给陈余之的大礼。他相信,陈余之看到了这封信,不会置之不理的。
一想到这里,展君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戏又要上演了。
他一高兴,忍不住去了关押玉堂春的地下室,两人自然没有好言好语,气得玉堂春当场咳出血来。
展君白唤来医生替他诊治,医生建议提前准备棺材、墓地,已经挺不了多久了。
他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对邱名说:“你去安排一下,棺材就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吧。”
此时,陈余之一个人待在楚然的公寓里,在餐桌前摊着一张景城地图,一边画着一边分析,不时圈出几个关键的地点。他现在伤未痊愈,帮不上其他的忙,只好暗自思索,一旦事变,哪些位置是最有可能被拿下,也算帮江月楼一点小忙。
忽然,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他停下笔,仔细听了听动静,警惕地起身,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一封信正从地板上的门缝里塞进来。
他不能开门去查看,以免暴露身份,便将信捡了起来,等楚然回来再做打算。
这封信信封上写着“楚然亲启”四个字,他也没多想,顺手放在桌上,继续研究地图。
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时辰,餐桌上的水杯空了,他起身倒水时,不慎将那封信拂到了地上。
他连忙腰去捡,无意间看到信封反面右下角的一个小图案,瞬间愣在原地。
那是一朵不怎么起眼的小花图案,画法稚嫩生疏,像是孩子的画作。但如果将信封转个方向仔细看,那个花朵的形状分明就像一个“可”字。
陈余之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图案,脑海中浮现出从前和可盈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可盈刚学画画,有事没事就趴在桌前画着,还时不时跑到他面前展示。有一次,她画了一朵小花,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哥,你看,这个花骨朵的样子像不像可盈的可字?”
他当时仔细看了看,觉得的确像,便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那个像“可”字的小花又重新出现了,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已经等不及楚然回来了,迫不及待拆开信封,想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信纸上并无长篇大论,仅仅一行字,一眼就看个明白。
欲见可盈,独自前来,齐西路328号。
陈余之死盯着这行字,喃喃道:“可盈……可盈还活着?”他呆愣片刻,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
到了约定的地点,陈余之一眼就看到展君白的背影,脸上浮现出犹豫、挣扎的神色,迟迟没有上前。
展君白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浅笑吟吟地转身,仍旧一派正人君子的风度。
“陈医生,既然来了,怎么一句话不说?”
“是你写的信?”陈余之眼见已经无法回头,干脆大步上前,情绪激动。他见展君白微笑点头,又上前一大步走到他身前,揪住他的领口,逼问:“可盈在哪里?她还活着?”
展君白云淡风轻地拂开他的手:“陈医生,别太激动,大病初愈,对身体不好。”
“她人呢?”陈余之一双眼睛瞪得血红。
展君白整了整被他弄皱的衣领,收起了笑容,“想见你妹妹,可以。陈医生,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