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染知道,自己不能哭,哭了就是软弱,就是输了就是认命,所以她红着眼睛,强撑着眼皮再也不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陆铮。”她一字一字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写着明显的淡漠和不耐,“具体的事情经过,宋安暖已经跟我说了,我不过是来跟你确定一下。”
“确定?哈!”周小染眼泪还是没出息的掉下来了,不过她迅速就擦掉,喉咙虽然梗塞难当,但她再没有哭,冷笑,“陆铮,你还确定什么呢?既然宋安暖
说什么什么就是真相,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直接给我定罪不就好了!”
她一串气头上的话落下,病房里安静得一根针掉来都听得见。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小染又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个笑不像笑的嘲讽表情,“宋安暖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可都和我串串口供,省得到时候警方问起来,我说
的和她说的不一样,让她再被怀疑!”
“你不用这样,像个刺猬。”
“我刺猬?我怎么不扎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掉在山崖下,就剩一口气……哦,我知道了,陆铮,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就死在山崖下最好,好让你和宋安暖双
宿双飞啊?”
“好啊,我现在也可以。”周小染一把拔掉手背上的点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一下子被陆铮按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
周小染双眼猩红,用比他还响的声音吼回去:“我去死啊!我还能干什么!”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了。
陆铮看她情绪奔溃的样子,想起医生嘱咐的话,心里烦躁,可他没说话,犹豫了片刻,把周小染给按回到病床上,盖上被子,“我去叫医生给你扎针。”
“扎什么,不扎。”
陆铮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不要无理取闹。”&;&;
“是啊,我无理取闹,我是你陆铮的妻子,我也生死不明,但你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陪着另外一个女人身边,然后为了宋安暖的一
面之词就来质问我,你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冷静点。”
“陆铮,你没良心!”
病房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陆嵘担忧的声音,“嫂子,门怎么锁了,大哥在里面吗?”
周小染迅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却没注意到是用吊了好几瓶盐水的那只手,手背上全是针孔,痛得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你叫医生过来重新扎针。”
“哥。”陆嵘迟疑了一下,语气软下来,“哥,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嫂子刚醒,情绪还不稳定,你不要刺激到她。”
陆铮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陆嵘这暧昧不明的话激了起来,“我做什么,会不会刺激到她,关你屁事,赶紧滚!”
陆嵘带医生进病房的时候,除了周小染微红的眼睛还能看出一些迹象,两人之间像平和得什么都没有发生。
针扎回去了,闲人也离开了。
陆铮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烟,没有立刻点着,而是用余光睨了眼抿着嘴唇、面无表情的周小染,他说:“冷静下来了?”
周小染没说话。
“宋安暖为什么会在灵鼋山?”
周小染没说话。
陆铮眉头一挑,“你说我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现在问你话你又不说,周小染,你是不是找事?你非要警察来了才配合对吧?”
“怎么。”周小染掀起红红的眼皮看他,“怕我和警察说出宋安暖的恶行,拆穿她伪善的面目,怕把他们整个宋家的颜面都踩在脚下是不是。”
陆铮忍不住勾了下唇角,“你这哪里有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