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灞波儿奔，他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波儿灞——”

周小染忽然惊得睁开了眼，眼皮还有些干涩，等发现床边坐着郝俊，她诧异的撑起身坐起来，“郝哥？”

郝俊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有人给你打电话。”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她，自己就起身离开去了外面。

周小染接过手机接通，有些狐疑的看向郝俊离去的背影。

“嫂子。”

“陆嵘？”听到电话里头的熟悉声音，周小染注意力瞬间收了回来，惊讶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岑海接你。”

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不少时间，周小染没觉得陆嵘那不再客气疏离的语气不对，只是沉默了片刻。

那头陆嵘大概是误会了这沉默，忙解释：“不是我哥不去接你，他这几天工作太忙了，而我在家没什么事做……”

说到后面，渐渐消了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底气不足。

周小染垂下眼，睫毛长长的，投射下一片黯然，“我知道，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为什么？”

“有点事。”周小染抿了下嘴唇，大概是刚刚合眼休憩的时间太短，突然醒来让她大脑还是很疲倦，提不起什么精神，心里沉甸甸的，“家里……都还好吗？”

“嗯，年前很忙，大家都在准备年宴的事。”陆嵘说着，又想起什么，“上午的时候，妈和奶奶去了一趟宋家。”

“去宋家？”

“嗯。”陆嵘迟疑，“具体去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我觉得可能是……”

“在灵鼋山上的事吧。”周小染把他的猜疑说完整。

陆嵘尴尬的沉默下来。

“宋家要追责吗？”周小染心里嘲讽着，又突然觉得实在有够索然无味。

宋安暖明明是个杀人犯，却所有人都在包庇她。

周小染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没有充足的证据都是借口，宋安暖的家世背景才是她最大的保障，而第二个原因，无非就是自己和孩子不够重要。

陆家位高权重，而她和孩子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对方被迫带家门负责，可自始至终，都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家人。

所以，哪怕宋安暖对她和晨晨起了杀心，动了杀手，哪怕她早有图谋，蓄意谋杀，只要没有造成无法逆转的结果前，都是可以原谅的。

都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周小染觉得哪怕自己死在宋安暖手里，陆家也不会和宋家撕破脸。

毕竟那是沿袭了老一辈的交情，至今三代交好，为了自己这个“外人”伤了和气，实在不值得。

“怎么会。”陆嵘听她语气消极，立刻说道：“宋安暖已经说过了，那件事是意外。”

心里负面情绪不断堆积，周小染听到这话，忍不住厉声反驳：“根本就不是意外！”

陆嵘再次沉默了。

“抱歉。”周小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抓着刘海冷静下来，神色有些懊恼和烦躁，“我刚睡醒，情绪有点控制不住。”

“我知道。”

周小染心里随便的想你怎么还知道我刚睡醒，却突然听到陆嵘一字一句说：“我知道那不是意外。”

周小染表情僵住。

“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了曦曦。”陆嵘的声音低了些下来，“她说，晨晨被一个漂亮阿姨带走了……”

周小染动了动嘴唇，面无表情的用乔蕊的话嘲弄回去，“灵鼋山上‘漂亮阿姨’比比皆是。”

“嗯。”陆嵘说：“但我认识的，就那么一个，我只是尝试性的，把宋安暖的照片给曦曦看了。”

周小染紧嘴唇。

“她当时指认了宋安暖。”

周小染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