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小染觉得自己没听清，“什么证据？”

陆铮却不说第二遍，看着她的眼睛，用力的抓着她的手，指责：“没良心。”

周小染：“……”她没良心？她没良心她大冬天的不睡觉，不陪生病的儿子，来这硬邦邦的浴室里坐一夜？

陆铮没血色的嘴唇又动了动，一开始是没声音，后来又出了声，很轻，“还离婚吗？”

离婚……

一首儿歌带来的轻快氛围并不能持续多久，鲜血淋漓的现实再次被剥开丢在面前。

她想离婚吗？想。

为什么想，因为觉得自己和孩子无足轻重，因为无法忍受生命被忽视、被抛弃的委屈，才留不下，想要离婚。

她太恨陆铮了。

可就是因为用了感情，动了心，才会有那么多反反复复无法忘却的恨，稍微淡忘一点，又汹涌的卷土重来。

那她想离开陆铮吗？

不想。

哪个女人，可以离开陆铮呢？哪怕和他相爱过一天，都会舍不得一辈子。所以宋安暖才会念念不忘，才会费尽手段心机，哪怕手染鲜血，也想要重新回到他

的身边。&;

犹豫这么久？陆铮皱了下眉，想起自己昨晚看到匍匐在脚边宋安暖时的心情，他烦躁的松开了她的手，“离就离。”

他从周小染腿上坐起来。

周小染思绪“轰——”的一空，她看着陆铮扶住墙，一步一步走出去，走出她的视线，也走出她的世界。

年后第一天。

乔蕊准备了厚厚的红包，一封送给家里年纪最大的陆老太太，两份送给家里年纪最小的晨晨曦曦，剩下的陆铮、周小染、陆嵘和陆璐人手一份。&;&;

周科白丽琴也有准备，给家里几个小辈包了红包，当然分量不多，只是图个好彩头。

周小染在浴室里坐了大半个晚上，又被陆铮一番话怼的魂不守舍，哪里还记得今天是大年初一？

但是联系到大年初一这个特殊的日子，她满脑子里都是以前的老习俗，大年初一不能触霉头，不好的事不做，不吉利的话不说。

不能离婚，不然一整年感情都不顺利。

“妈妈，我的红包呢！”曦曦都拿不住奶奶和外公给的大红包了，还要分出小手儿问妈妈讨要。

周小染哪里拿得出来。

陆铮却从口袋里摸出两封用玉珠子吊起来的刺绣红包，他也不像是是给周小染打圆场，没一人一个发下去，而是捏在手里，问：“收红包的时候要说什么？”

他到底是个精力正旺的男人，平时注重身体素质锻炼，所以身体强健，哪怕流了大半夜的血，依旧也能在第二天下床。

不过就短短两个时间，他的情况也已经比刚醒来时好太多，除非特别仔细的观察，不然看不出他脸色异样。

曦曦脆生生叫：“恭喜发财！”

晨晨在一旁配合的伸出双手，“红包拿来。”

陆铮于是把装着金锁的锈包交到了他们手里，正巧陆国华下楼来，两个小家伙拿到了红包就翻脸不认人，顿时转移阵地，往爷爷跑去。

往年只有妈妈给红包，哪里有这么多？

陆家过年来往中有不少亲戚携带小孩，但红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妻子在准备，也没有人敢向陆国华伸手，今年情况特殊，孙儿绕膝，他破天荒有些局促。

总不好现在回头准备吧？

手插在口袋，正要说忘在楼上了，却摸到触感不同的两个物件，他拿出来一眼，可不就是两个印着烫金兔子的利是封吗？

“哇！！爷爷恭喜发财！”曦曦开心的尖叫。

晨晨忙说自己台词：“红包拿来。”

陆国华看了眼楼下的妻子，见她笑而不语，一时忍不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