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染之所以会晕倒，一半是因为没吃晚饭低血糖，还有一半原因是接二连三身体上有损伤没有恢复，今天一整天给累着了。

车子平稳缓慢的开向市中心医院。

挡板升起，陆铮喂周小染喝粥。

周小染其实不饿，甚至肚子还难受着，可陆铮喂着，她也就没拒绝，顺从的一口口都喝掉。

到了医院，周小染借口要上洗手间，轻压了压不舒服的胃，把喝下去的粥吐了一干二净，她长舒一口气，仔细漱了漱口。

陆铮见她回来，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周小染的脸白得像是纸一样，鬓边的发丝也弄湿了，也不知道是洗过脸还是冷汗。

“跟孙医生去做个检查。”他说。

周小染点点头。

看着她身影不见了，陆铮才锁着眉头去了吸烟处。

才点了支烟，手机就响了。

是家里打来的，大概是听到了一些风声，问他们现在在哪间医院，小染的情况严不严重。

陆铮如实说，说她就是低血糖，现在人已经没事了，只是陪着过来医院做个体检，又说待会儿会吃过饭再回去，不用等他们。

两三句话把乔蕊想赶来医院的念头给打消。

陆铮挂掉电话，抽了小半支烟后摁灭。&;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着用手摁太阳穴两侧，那里隐隐作痛，从听到周小染出事那一刻起到现在，丝毫没有好转。

故意不带周小染一起吃饭，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怕再和周小染相处会失控，会伤害到她或者把两人的关系推向更不可能

挽回的地步。

所以他克制的，把周小染暂时推离了。

上了车后，馆主一直找话题，他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直到手机铃声打断，馆主道了个歉身体侧向另外一边接电话。&;&;

车内很安静，他只听到手机里传出一句话——“……陆夫人坐跳楼机出事了。”

手机那端的声音很慌张，却锋利得直接扎破了他的耳膜，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包括自己的心跳声。

之后，是尖利的刹车声，然后是馆主颤抖的还故作镇定的转述。

他其实已经都听不真切话了，却表现的比谁都镇定，冷静的让司机往前开，从前面那个路口掉头回去，又向馆主表达遗憾，让他通知一声白经理，今晚不方

便，等以后有机会再请他吃饭。

馆长的脸是白的，不敢回话，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他晕过去？

陆铮想，自己都没晕过去，这些人晕什么。

如果不是他负气，不带周小染一起吃饭，如果不是他负气，由着她随便指了个人带回去，如果不是他负气……

人会在他身边，手被他攥着，他们就算不谈笑风生，至少也不会晕在他看不见又鞭长莫及的地方。

手机又响了。

陆铮一开始没听到，被身旁的人喊了两次才反应过来，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血丝明显极了，拿出手机一看，是顾思齐打来的。

他长出一口气，又点了支烟衔在唇里，靠在墙上：“喂。”

“铮哥，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陆铮报了地址，顾思齐听到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在医院，他说陪周小染过来做个检查。一听周小染在，顾思齐有些迟疑，不过到底还是没改口，说马上就到。

十多分钟后，陆铮听到顾思齐叫自己。

他在缭绕的烟雾里抬头看过去。

顾思齐快步走向他，走近了看清陆铮那个颓废沧桑的状态，顿时有些紧张，“嫂子身体哪里不舒服？”

陆铮声音有点哑，“小事，低血糖。”

“那……”

“我自己问题。”陆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