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

“你好凶。”

“……”江哲不想跟他扯，干脆起身，捏住他的下巴，将药塞进他嘴里。

叶云舟掩面憋住笑。

他这个师弟，对美人还真下得去手。

李牧尧吃下药，视线就不似之前模糊了，他支着下巴，端详着酒杯，

“有点狠啊，这个，你自己酿的啊！”

“啊，对！”叶云舟应声，他不太敢添酒了，就怕这位发酒疯，到时自己……

就罪过了。

李牧尧点了点桌面，表达着还要继续的意思，

“我觉得我清醒了。”

叶云舟正要劝说，一枚玉符就传到他手里，是道叫他带领新弟子的指令。

他叹出一口长气，

“师弟，我得走了。”

江哲‘嗯’了一声，

“去吧。”

“就我们两个人了。”李牧尧给江哲斟酒，

“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江哲拿起筷子去夹菜，

“江哲。”

“很好听。”李牧尧没在一口闷的喝酒，他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

“我叫李牧尧，自己取的，好听吗？”

“还不错。”江哲说。

李牧尧凑近些江哲，告诉他一个秘密，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不死树，不死树你知道吧！就那种……”

轻声低语给江哲科普什么叫不死树，有什么用，在妖界他的地位，还有他多大年纪等等，诸如此类的。

江哲仰头，饮尽杯中的酒，然后放下杯子说，

“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再这么说下去，你的叶子就要保不住了。”

叶子保不住。

他就秃了。

这不行。

李牧尧即刻就不说这个话题了，他看了一眼周围，有些腼腆地跟江哲讲，

“我觉得啊，你长得有些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类都要好看，不夸张地告诉你，就连我们妖界，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实话说，我都妒嫉了。”

“……”江哲有一瞬的无语，

“我倒认为，你该去歇着了。”

再这么说下去，肯定得捅出篓子来。

李牧尧挪近，几乎靠在了江哲肩上，他特疑惑的抬头看这个男人，

“都说人有贪婪，或懒惰、或嫉妒、或欲望、或骄傲、或愤怒，人人皆有，过满则亏，可为何……你没有呢？”

“我也是有的。”江哲径自倒了一杯酒，边饮边说，

“只是和一颗植物交谈，我觉得不需要用什么情绪，所以，你自然察觉不到。”

李牧尧喝了酒，脸有些红，

“你在歧视我。”

“那倒没有。”江哲说话的时候，意识转向了另一边，有人来了……

萧洛翊隐在石头后，看着院内靠的极近、谈笑风声的两人，浑身就像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

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江哲在剑峰峰顶送簪、抱他、问他是不是喜欢他的情景。

想走，却迈不动脚，施不出法。

他垂落两侧的手蓦然收的很紧，原本如玉般的手，此时暴起了青筋。

口中似有甘甜在泛起。

本来他只需踏出一步，他和江哲就能够在一起。

只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