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旁边的码头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游客码头,顶多是个小船坞,供当地人自家的小船停泊。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季节不是封湖期,清早就有渔民驾船出湖,远远近近几张白矾点点,缀在湖光山色间,别有一番情致。
众人用完早饭,趁着日头还没升高,稀稀拉拉来到码头旁,船坞里还停着一艘单桅渔船,船型不大,装下十来个人却也绰绰有余。祁晓正坐在船舷边,给船主人递烟说话。
看到大家都过来了,祁晓站起来,帮着船主人搭起船板,示意大家上船。超超欢呼一声第一个跑过来,麻溜地跳上船,东摸摸西看看,从船头钻进船篷又打船尾钻出来,就像一只到处乱窜的小老鼠。
洱海上风有些大,岸边的湖水拍打着船坞,激起泛白的浪花,船身亦是起伏不定。祁晓稳稳立在船尖甲板上,一边给上船的人搭把手。不经意间,轮到了沈若歆,祁晓因为惯性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僵了僵,五指收拢成拳慢慢缩回来。
船一摇,一只脚才踏上来的沈若歆上身不稳地晃了晃,祁晓下意识地叫了声“当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托住了沈若歆的小臂。肢体的接触让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沈若歆手腕间的玉镯便也落入了祁晓的视线里。他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放开了手,别开头不去多看她,沈若歆茫然无措之际,后面的顾禹韬长腿一伸跨上船,一手搭上她后腰,不着痕迹地把她带离了祁晓身边。
船主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家,祁晓管叫他赵伯,是附近村子里的老渔民,也经常接一些带游客船游洱海的私活,一切套路都很熟。船尾堆着渔具绳索,塑料布罩着的船篷里则放了两排长条凳给游客歇脚,他这船走一趟,捕鱼载客两不误,加上又和祁晓熟识,收了祁晓一包烟之后便没有再谈钱的事,见众人都各自坐好了,便解开缆绳,一摇船橹,渔船便慢慢向洱海里荡去。
今天也是个不错的天气,较之昨日的晴空万里多了些云彩,远处苍山半山腰云雾缭绕,山体常绿山顶覆雪,颠倒进洱海湛蓝的世界里,开阔而绮丽。超超和尤思嘉两个活宝在船头摆着各种ose自拍,姜倩靠在一边船舷上,含笑看着他们搞怪,廖辉则坐在她身边,托腮看着她。其他人各自也都有各自的风景。
沈若歆远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眼晕,便缩进船舱里,背靠船篷闭上了眼睛。顾禹韬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痛。”沈若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一会儿船已经远离了岸边,赵伯走到桅杆旁,呼啦一下扯开船帆,拉着绳索固定好角度,湖面上的大风立即把帆张满,船速猛然提升,向着水天一色处直奔而去。
赵伯便也空闲了下来,开始和大家伙扯起闲话“……你们看到那边游轮码头没,这种都是宰客的,带你们到洱海上开一圈,唱个歌跳个舞上两个岛,就是两百块。要我说,到洱海上,还是要吃鱼。”说着又摇头晃脑起来,“可惜啊,要是早十年你们来,还能吃上弓鱼,那叫一个鲜。现在都成保护动物了,看到我这渔网没,网眼这么大,就是不让捞弓鱼的。”
廖辉颇为感兴趣地问道“老爹,你这船要开到哪里撒网?”
“再往西去点,那边水深。”赵伯遥遥一指,众人跟着看过去也不知道那是东南西北,“这里一网子下去,捞上来的都是水草。”
洱海水质清澈,透明度很高,这会儿从船边望下去果然能隐约看见水底下碧绿茂密的水草,像是一片湖底的森林。
“不着急,先带你去几个岛转转,来都来了嘛,都看看。”赵伯咂咂嘴,又开始给他们讲起洱海上的几个景点,哪里是真好看,哪里就是骗人的玩意儿,然后就又说起什么五朵金花啊,白族神话之类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显然对业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