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着手中招式不停,长剑一扫再向上一挑,似月光皎皎索人魂魄。
心思越飘越远,对外界的敏锐反应程度便越发迟钝,刚击倒一人,从镜面雪亮的剑刃上倒影出一个黑色人影,此时转身为时已晚。
“锵”一声,之后便是一声闷声倒地然后便没了生息。
“聚神些。”唐宫羽在身旁沉声道。
扶风惊魂未定,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如果不是唐宫羽一剑,那么看来今天挂彩是少不了了的。
半柱香之后,屋内终于恢复平静,满屋血腥黏稠的味道令人作呕,地面上也是黏腻无比,扶风嫌恶的出了屋内,呼吸外面清醒的空气。
随后唐宫羽随肖元慢慢走出屋外,情态淡然,仿佛刚刚的冷酷杀伐不过是南柯一梦,恍如隔世。
看着院中的女子笔挺的静立于院中,头微微仰着,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楚她精致的侧颜,以及一番乱斗之后微微凌乱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
扶风深吸几口气,感觉终于缓过来,想撩开眼前恼人的发丝,此时才发现手腕酸痛不已。
“嘶——”扶风咧着嘴,皱着眉头转动胀痛的手腕,自己讲究的便是快,如此长时间的战线还是很少遇到,想着甩了甩臂膀。
前一刻还见她故作镇定立于院中,与悬在半空的那弯明月交相辉映,下一刻便可以龇牙咧嘴得抱着自己的手腕吹气。
她,总是那么会煞风景呢。
但是一抹微笑还是逐渐染上唇角,然后像是无垠春色回暖人间般逐渐延伸,直到眼中都盛满笑意。
跟在身后的肖元,凭借着跟随主子十多年的敏锐,未见主子面容便能发现他在笑,但是还是惊怔住。
主子不是没有笑过,敷衍的笑,淡然的笑,从容的笑,虚伪的笑,厌恶的笑……太多太多,但是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是发自内心的畅意,发自内心的开心,这种的笑容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见,以至于他几乎快要忘记主子曾经的模样,曾经也总是那般肆意微笑。
想到这次,肖元心中不禁微微一酸,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
主子,他是过得太苦了。
眼眶逐渐湿润,肖元赶紧擦去,但他忽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主子为何突然笑成这般模样,难道杀完这群莫名其妙出来的刺客?但是这么多年来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已经数不过来。
肖元一歪头,越过主子背影,发现月光下的那个龇牙咧嘴甩着手外的疯女人。
就这样如果再来一个人,便会发现此时院中诡异的一幕。
一个女人因为手痛毫不顾形象放飞自我,身后不远矗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唇角凝着笑意,其身后不远也有个男人,擦拭着眼角,探头探脑。
手上的酸痛终于缓解,扶风将重霜剑收好,转身眼中撞见唐宫羽唇角的那抹笑意,虽然今夜不是满月,但是借着院中的月光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嘴角的弧度。
但是也不是没见过唐宫羽笑过,扶风没有关注,略过他看了眼屋中堆叠一地的尸体,觉得脑袋有些疼。
扶额哀叹道“好好一个宅子便要糟蹋了。”
一地血液破碎的尸体,光是清理便要一两天,总不能让那群贵人住着刚死过人的屋子吧,当人她不介意让苏亦飞住上一住。
“怎么办。”扶风有些焦虑。
唐宫羽走上前“今日先回去吧,明天再找。”说着便抬脚离去,丝毫没有看一眼屋内的情况。
扶风头疼的跟上前去,如今经历这番风波的确是想要休息。
马车停在自己的宅院的门前,便辘辘离去。
但是扶风并未想着院门走去,而是确认马车走远之后,脚步一转想着望江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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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南昭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