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在山脚下见了道长,刻意把消息泄露出去。道长跟花无媸有过节,这两个老头儿抓不住明归,就拿道长充数!”
左元、修谷恍然大悟,才知中了明归的诡计,一时越发沮丧。公羊羽望着两人,大不耐烦,挥手喝道“你们两个磨蹭什么,还不快滚?”说到最后两字,用上真力,声传十里,回声不绝,恍若整座华山都在叫喊“快滚……快滚……快滚……”
二鹤为他神威所夺,彼此搀扶,并肩狂奔,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了情呆呆瞧着公羊羽施为,直到二鹤离去,轻轻叹了口气,忽道“哑儿,我们也走吧!” 公羊羽身子陡震,回望了情。却见哑儿牵着白驴,跟在了情后面。
公羊羽直瞧着二人走出数丈,忽地惨笑道“好啊,慧心,决战将至,你连替我收尸也不肯么?”了情叹道“你定要与萧千绝动手,我有什么法子?人在世间,谁又能逃一死?庄周丧妻,尚且击缶而歌,我一个玄门道士,还有什么牵挂?”
公羊羽面色惨白,大声说“庄周无情无义,王八蛋一个!”了情接口道“那我也做王八蛋好了。”
公羊羽呆了呆,大叫一声,伏倒雪中,小孩似的捶地大哭。众人见他一代高手如此作为,起初愕然,跟着又觉好笑,可是听了几声,忽又生出哀怜。了情沉默时许,又叹一口气,说道“你明知我不会改变心意,哭有什么用呢?”
公羊羽抬起头来,大声说“那好,你要怎样才能改变心意?天上的日月星辰我是没法摘了。但只要我力所能及,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一定办到!慧心,只须你一句话,我立时放下一切,与你远走天涯!与你相比,什么武功胜败,江湖名声,统统都是狗屁。”
梁萧听得热血一沸,心想“这话真是豪气!唉,了情道长何必这样固执?”再看哑儿和阿雪都定定瞧着公羊羽,又想,“她们心中,也与我想得一样吧!”
了情目视远处,脸色平淡如故,眼里忽地有了泪光,轻轻说“阿羽,你有妻子儿女,本来可以过得快快乐乐。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论容貌,论武功,论才学,花无媸都胜我百倍!况且……她还给你生了一对儿女!就算你心中容不下花无媸,难道你忍心不见自己的孩子么?”
她凄然一笑,转身扶起公羊羽,给他拭去颊上的泪痕,柔声说“阿羽乖乖的,回天机宫去吧!林慧心死了,唯有全真了情。恩怨情仇,尽皆了了。你已经知道,又何必再来苦我?”
梁萧听得呆了,心想“公羊羽是花大叔的爸爸,晓霜的爷爷,花无媸的丈夫。唉,我也真笨,刚才说起萧千绝大闹天机宫的事,我就该猜到了。也难怪了,公羊羽是有妇之夫,有子之父,了情道长又是好人,自然不愿拆散人家夫妻父子。”想到这个不解的困局,很为二人惋惜。
公羊羽呆望了情,忽地哈哈笑道“你又叫我阿羽了?哈,你又叫我阿羽了?哈哈!”边说边笑。笑了一阵,忽又黯然道,“你说得对,花无媸人如其名,容貌无媸,才智卓绝,没有一丝缺点。但你知道么?她以玩弄人心为乐,只想永远缚着我,让我寸步不离。我却是一个天地不拘的性子,若是世间没有林慧心,我宁愿醉卧荒野,仰看浮云。你说快活过日?唉,自从清渊出世,我就从未快活过……”他说到这儿,两眼望着东方,就似痴了呆了。
沉默时许,公羊羽又说“那一年,花无想跟萧老怪交手,伤重去世。花无媸百般责难,说我不该假仁假义,招惹萧千绝。我一怒离开了天机宫。后来我想念清渊和慕容,去看孩子。花无媸却要我认错,才让我见。哼,错不在我,我当然不会认错。就算这样,我还是记惦着她和孩子。没料到,花无媸竟设计杀你,淮水之畔,她刺你那剑,我看得清清楚楚……”
公羊羽说到这里,惨然一笑“那一剑之前,我始终克制心意,视你为红颜知己。那一剑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