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死了……”这念头转了几转,花晓霜心口一凉,又昏过去。
柳莺莺觉出她身子变冷,急忙放开,促声道“快渡内力!”花生应声渡过真气。俄顷,花晓霜身子稍暖,落泪道“姊姊,你别救我,我不想活了。”柳莺莺面色一沉,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胡说什么?没心肝的小东西,你不想给梁萧报仇吗?”
花晓霜挨了耳光,一愣神,含泪道“我武功不好,打不过人。”柳莺莺道“你不是连韩凝紫都打过了么?”花晓霜低头道“那是萧哥哥帮我……他不在……我……我什么也做不了……”嗓子一哑,泪水又落下来。
柳莺莺望她哀痛虚弱的神气,一股热血直冲入脑,她按捺心中伤痛,双臂环紧花晓霜,低语道“没有梁萧,还有我呢,咱们齐心协力,什么也不怕。”花晓霜身子一颤,看了云殊一眼,摇头道“我……我不成……”柳莺莺道“你只须好好活着,报仇的事由我来做。”花晓霜彷徨无计,只好默默点头。
贺陀罗见柳莺莺迟迟不动,心觉不耐“小娘皮啰里啰唆,成不了大事。”他轻轻哼了一声,道“阿滩,你去转舵,哈里斯,你去升帆。”二人应命。云殊喝道“且慢,你要做什么?”贺陀罗笑道“自是掉船向北。”云殊面色一沉,贺陀罗瞅他一眼,笑道“云大人,你自忖武功比洒家如何?”云殊一怔心想“仅他一个,我已不是对手,况且他有两个帮手,我却要顾着圣上……”想到此处,不禁惨然。
贺陀罗哈哈大笑,斜眼望着柳莺莺三人,心中盘算“这女大夫是‘恶华佗’的弟子,《青杏卷》必在她身上,洒家驻颜长生,也还用得着。这绿衣女郎姿容秀致,实为老夫生平仅见,若是废去武功,收为姬妾,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哈,至于小和尚嘛,身怀‘大金刚神力’,与九如和尚关系匪浅,老秃驴屡屡坏我好事,正要跟他算帐,若能生擒小和尚,再遇上老和尚,他可就是一件法宝……”他越想越喜,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花生不住渡入内力,但觉花晓霜体内阴毒渐退,心头大喜,正要一鼓作气,将其降服,忽听柳莺莺低声说“花生,白发老头要动手了,你千万听我招呼,否则糟糕之极。”花生点点头,忽又憨憨问“梁萧掉进海里,还能爬上来吗?”柳莺莺叹道“你能爬上来么?”花生环眼圆瞪,摇头道“俺掉下去,就完蛋啦!”说到这里,打了个机灵,慌道“那……梁萧也完蛋了?”柳莺莺眼眶一红,默默点头,花生只觉一股热气直冲眼鼻,眼泪顿也涌了出来。
柳莺莺按捺悲伤,轻声说“小和尚别哭,莫让恶人们笑话。”花生扁嘴抹泪,说道,“梁萧对俺很好。”柳莺莺目望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忽听花晓霜说“花生,‘九阴毒脉’十分顽固,你再运内力也没用。萧哥哥教我的逼毒法儿,或许……或许有效,可我还没练,他……他……”话没说完,泪水又流下来。
柳莺莺也想痛哭,可眼下危机四伏,不敢一味伤感。她忍泪含悲,偷眼一看,哈里斯正在升起风帆,柳莺莺心头微动,冲花生低声说“我吹口哨,你与晓霜往桅杆下冲。”花生点头,柳莺莺吸一口气,忽地跃起,挥掌向贺陀罗拍去。贺陀罗正在监视云殊,听见风声,微微冷笑,心想洒家没来动你,你先捋我虎须。一刹那,他提起七成功力,打算杀鸡儆猴,一举制住柳莺莺,威慑云殊,可是还没出手,柳莺莺忽又收掌后跃,轻飘飘地落在一丈之外。
贺陀罗一怔,心想这女人来来去去,弄个什么玄虚。忽听柳莺莺冷笑道“云殊,谁要你讨好,你就会暗算伤人么?哼,天下无耻之徒,数你第一!”云殊被她说得莫名其妙。贺陀罗心中却咯噔一下“是了,姓云的想拣洒家便宜,又来个背后偷袭。哼,女人和尚不足为惧,这姓云的智勇双全,才是洒家的劲敌。”盘算已定,转头微微笑道“云大人想故伎重施么?洒家可不是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