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扬声道“八思巴,九如弟子花生尊奉师命来赴卯时之约,阁下大门紧锁,石狮拦路,也算是东道之谊么?”
寺中略一静默,只听一个声音缓缓说“非也,敢问天有门乎?地有门乎?”语声柔和中暗藏威严。
梁萧听出是八思巴,冷冷道“笑话,天地渺渺,哪有门户?”八思巴道“非也,倘若心无所碍,十方阎浮世界,尽开方便之门。”
梁萧心头一动“不好,今日佛门相争,不仅是斗神通,还要比佛法。我只图嘴快,先输一阵。”眉头一皱,向花生道,“和尚,人家考较你呢!”花生歪头想了想,抽了抽鼻子,走到门前,双手推在一尊石狮上,喝一声“去”,那石狮被他“大金刚神力”一撼,骨碌碌滚出三丈。花生抱住另一尊石狮,又喝声“起”,千斤石狮扛过头顶,奋力一撞,寺庙大门顷刻粉碎。
花生扛狮而入,举目望去,寺前广场上树起一根旗杆,旗杆下密层层的都是喇嘛。花生呵呵笑道“去吧!”石狮重重掷下,轰隆一声,大地为之震动。
众喇嘛见他蛮闯进来均是目瞪口呆。龙牙厉声道“臭和尚,你敢砸门?”花生有梁萧相陪,胆气大壮,圆眼溜溜一转,笑道“有门么?俺没瞧见!”他从前偷吃九如酒肉,九如一问“臭徒弟,是你偷肉吃了么?”花生立马推诿“有肉么?俺没瞧见!”每每气得九如横眉怒目。今日龙牙一问,花生听得耳熟,顺口便答,不过略加变通,把“肉”字换成了“门”字。
龙牙见他神气懒散,恼怒更甚,啐道“胡说,大门就在那里,你瞎了眼吗?”话音未落,忽听八思巴的叹息声从偏殿传来“龙牙,他若瞎了眼,你就瞎了心。”龙牙悚然一惊,合十道“帝师教训得是,龙牙着相了。”低眉垂首,不敢再言。
狮心见势不妙,竖掌于胸,飘然出列,阴阴笑道“小和尚,你师父怎么没来?”花生一怔,正要如实回答,忽听梁萧长笑道“九如大师当世神僧,佛法通天,岂能与尔等一般见识,派上个把徒弟也算瞧得起你们了。”花生听他的声音从寺内发出,心中奇怪,抬眼望去,梁萧戴着修罗面具,迎着如水晨光,盘坐在大雄宝殿的飞檐之上,晨风西来,吹得他长发狂舞。
龙牙、狮心二人的心神被花生吸住,梁萧如何上了房顶居然一无所知。龙牙神色数变,厉声道“降魔九部何在?”九名红袍喇嘛应声出列,一般肥瘦,一般高矮,手持一式的金刚降魔杵。龙牙手指梁萧“赶他下来!”
九人哄然应命,纵上房顶,将梁萧围在正中。大雄宝殿离地二丈有余,九人提了百斤兵器,纵跃而上,轻身功夫十分惊人,众喇嘛见状,齐齐喝了一声彩。
梁萧一手按腰,笑道“龙牙,你当人多就厉害吗?”龙牙微一冷笑,朗声道“假面人,你别张狂,你听这是什么?”举手一拍,忽听偏殿中传来小儿哭声,哭了一声,忽又止住。
哭声短促,梁萧却听出是赵昺,头脑一热,只觉心血上涌,高叫道“八思巴,你堂堂帝师竟也干这等无耻勾当?”八思巴淡淡说道“闲话少说,贫僧便在此处,你有能耐,不妨过来。”
梁萧不料他的算计如许周详,花晓霜没出声,想必也在殿内,一时方寸微乱,扬声道“好,我便过来。”正要纵向偏殿,龙牙却冷笑道“假面人,你要见那孩儿,先得过降魔众这关。”他微一狞笑,又道,“不过,交手之时,他们可以攻你,你却不得还手,若有一指加诸其身,那小孩只怕有些不妙。”
梁萧听他口气,心想八思巴抓住赵昺却不向忽必烈邀功,足见还不知昺儿身份,疑惑间,降魔众里一个黑脸喇嘛低声道“假面人,这比斗不公平,你若害怕,大可认输。”梁萧冷冷道“谁要认输?”黑脸喇嘛神色一变,喝道“好,请接招。”金刚杵挟起凌厉劲风横扫而出。
梁萧错步让开,另一名喇嘛抢上一步,手中铁杵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