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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库斯的马蹄重新踏上提尔之手时,每位血色十字军见到他背上的圣剑,都沉默不语单膝跪地。
先前归来的法尔班克斯等人传回了灰烬使者更替的消息,在十字军众人的眼中,灰烬使者代表着复仇的希望,代表着生者的意志。
传回这句话的法尔班克斯把自己关进了地牢,天灾瘟疫已经将他感染,他要在那里完成自己身为十字军的任务,等待死亡的降临。
做出相同举动的十字军还有不少,他们目光坚定且义无反顾。
阿比迪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医官,哪怕对方在检查后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坐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威严。
“我的女儿会继承我的遗愿,她会带领你们继续与天灾军团战斗,直至我们或者他们全部死亡。”
这位将军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和煦的表情,满脸笑容的招呼着人群中的女儿。
而后他将一只手放在了女儿的头顶。
“你的母亲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金发……真可惜,她终究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我很高兴,亲爱的。”
夕阳斜射在阿比迪斯的面庞上,略微柔和了他坚硬的面部线条。
“过一会我就能告诉她,我没能做好一个丈夫,但我至少保护好了她的女儿。”
阿比迪斯将军凝视着面前女孩的脸,仿佛想将女儿的五官印在脑海里。
“我会告诉她,我们的女儿长大后很漂亮,和她一样。”
“我很抱歉,女孩儿,或许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阿比迪斯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银白的仪式短刃。
“做你该做的。”阿比迪斯牵起女儿的手,将刀柄郑重其事的放在她的掌心。
“不……不……”女孩瘦削的双肩不断抖动,泪如雨下,“不……父亲……不……”
阿比迪斯怔了一下,面露释然之色,大手将女儿的手紧紧握住,银白的刀刃一寸一寸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谢谢,我爱你……”
阿比迪斯终于听到了一声“父亲”,而这个称呼从他亲手杀死被天灾瘟疫感染的妻子后,就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布丽奇特……”
这是马库斯与布丽奇特的首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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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折磨自己了。”
马库斯倚靠在门廊前,面前的少女奋力挥舞着与她差不多高的双手巨剑。
巴纳扎尔的计划还是重创了血色十字军,莫格莱尼失去了灰烬使者和他的长子,阿比迪斯身亡,血色十字军的重担落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
基于一种莫名的愧疚感,马库斯不得不在提尔之手停留了半个月之久,以灰烬使者的身份为布丽奇特掌控十字军扫平障碍。
满头汗水的布丽奇特摇了摇头,继续挥剑。
“我要……消灭……全部的……天灾军团。”
女孩气喘吁吁地道。
马库斯走到她身边,两根手指点在布丽奇特手腕上,布丽奇特双手失力,沉重的训练剑落在地上。
“你需要休息……”他摇头说,“没有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布奇吉特沉默不语,只是弯腰去捡地上的大剑,却被马库斯一脚将剑踢走。
“砰!”
布丽奇特一拳打在马库斯胸口,后者只是平静地和她对视。
“砰!”
又是一拳落下,最后变成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连打。
女将军的拳头越发急促,也越发软弱无力。
失去力气的布丽奇特双拳放在马库斯的胸口,嚎啕大哭了起来。
马库斯轻抚她栗色的长发,将她拥在怀里。
“你要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