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手,似无意地笑道”这么多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怎么会。“苏漓淡淡道。
她神色间隐约有一丝哀伤,阳骁不禁关切地问道”你心情不好?出了什么事吗?“
只觉得她的手轻轻一颤,苏漓轻轻道”“今晚萧郡王府来了刺客,炎儿……死了。”
“什么?!”阳骁浑身一震,惊诧道“你说炎儿……死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人丧心病狂去杀害他?”
“他们要杀的不是炎儿,是舅父。”苏漓沉了眼光,“虽然他们蒙着脸,看不见容貌。但我在刺客头目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阳骁微微紧张道“什么?”
苏漓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直直地望向他,“羽林卫统领的金字腰牌。”
阳骁心立时沉入谷底,直觉反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虽然没有拿到那枚腰牌,但当时我离他很近,绝对不会看错。”苏漓语声微厉,斩钉截铁地说道。朝中人尽皆知,羽林卫除汴皇外,不会听命于任何人。
阳骁双拳蓦地紧握,顿时说不出话来。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刺杀阳震的主使无疑便是……父皇!所以她才会进宫来。
他眼底的痛惜震惊之色是那样明显,完全没有半点伪装,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苏漓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皇上就寝了吗?”
阳骁摇头。
“那我去看看他。”
“阿漓!”
她正要越过他,手却被他再次紧紧抓住,微微回眸,阳骁神色绷紧,胸膛微微起伏,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近乎害怕的情绪。
“如果……确定是父皇下令,你会怎么做?”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这些天来,他与她虽然没有见面,却从每日的信报里得知她与阳炎日益亲近。阳炎无辜惨死,她心里一定恨极了幕后主使!
苏漓眸光清冷,注视着前方,没有回答。刺客前后一共有两批人,羽林卫后来,那前面的刺客又是何人主使?她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仍然需要问过汴皇之后才能决断。于是,沉声道“想知道真相,与我一同去见皇上。”
寝宫侍卫重重把守,内外殿皆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阳骁去而复返,宫中两名太监连忙低头行礼。
阳骁道“徐公公药煎好了吗?”
一太监恭敬回道“回殿下的话,药已经煎好了,如云刚送进去。”
阳骁点了点头道“徐公公呢?”
“徐公公去南殿了……”
“啊——皇上!”
那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寝宫内殿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惊恐尖叫,以及瓷器滚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阳骁与苏漓神色大变,即刻如箭一般冲进内殿。
殿内灯火昏黄,香炉中烟雾渺渺,龙床前置放的脚踏上,散落着雪白的瓷片,浓褐色的药汁缓缓地流淌下来。
床边那名宫女如云,脸色惨白,双手紧捂着嘴,站在那里不停地发抖,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而龙床上的汴皇面色青紫,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苏漓与阳骁大惊,阳骁扑到床边,失声大叫道“父皇!”
苏漓伸指一探汴皇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
殿外的太监及侍卫听到声音,也都冲了进来,见此情形震惊不已,纷纷下跪。
如云却仿佛才回过了神,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苏漓心一沉,想要阻拦她已来不及,只听殿外她的声音哭叫着传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不消片刻,汴皇驾崩的消息迅速传遍宫中。平日秩序井然的皇宫内院,此时就像装满沸油的锅,突然注入一杯水后轰然炸开,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窗外黑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