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歆。”安贵妃柔声带着不可侵犯的声音响起。
“臣女在。”宋疏歆手捧诗作,盈盈一拜,一名宫女便上前将诗作接去,于安贵妃面前展开,半晌安贵妃展开满意的笑容。
“字迹秀美,意境悠远,果然是京都第一才女,赏。”
“谢娘娘。”宋疏歆随意便得了一盘上品的白玉松景。
“把你的诗念出来,让相爷的客卿好好听着。”
相爷的客卿?连名字都不配被唤,沈星河唇角轻扯,看来这宋家底气十足呀。
宋疏歆拿着自己的诗,立在高处悠悠念起。
宋疏歆声音悠悠,听得众人如醉如痴,宋疏歆想着将自己的才学展现给沈星河,他便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却不知每念一个字,落在沈星河眼里,都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许晚舟思忖间,两首获得安贵妃重赏的诗作便念完了,耳边只听安贵妃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许晚舟抬头望向沈星河,眼里写满了歉意。
“无事,写吧。”沈星河盈着笑,丢脸一起丢,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面子。许晚舟苦笑着,拾起笔,在雪白的纸上落下第一笔时,谢南歌倒吸了一口冷气。
“写你的。”沈星河立在许晚舟身后,似是激励,似是让谢南歌闭嘴。不觉间沈星河与许晚舟之间的距离,越发拉近,立在高处的宋疏歆看的气极,却又不能出声阻止,只能再一次蹂躏手中的绢纱。
沈星河细细看着许晚舟笔墨飞扬,脸上渐渐浮着笑意,郡王觉察其中变化,也不禁靠了过去,入目,极丑的字,龙飞凤舞,全然不是女子该有的娟秀字体,却也有自己独创的风格,忍着不堪入目的字迹,细细看去,深潭般的眸子,有了水纹的荡漾。
李曼夭也慌了,在场之人皆慌了。
“举笔,回望,
挥笔描画心中的秀丽江山,
金沙激荡,雪山茫茫,万马奔腾过乌江,
拥有满腔热血,不畏严寒,
红色染过的地方,欢声震苍,
迎来了灿烂夺目的曙光,
顿笔,木然,
笔墨晕开的纸张,
毁了我的金沙与赤水,墨了气势磅礴的雪山,
眺望窗外山峦,思绪飘飞,
壮观的黄河与长江,
美如画卷的西湖蓬莱,香格里拉,
祖国山河秀丽,
一张宣纸,又怎可填满我心中的热爱与崇拜?
停笔,释然
墨香于空中飘散,
端起腾升热气的茶盏,
浓香萦绕于鼻息之间,
回想回想,容国前景光亮,
一支画笔
又怎可表达我要与他向前的梦想,
梦醒,梦醒,挥不去容国的美丽身影,
滔滔江水,悠悠青山,
墨水泼不出的充实美感,
画笔描不出的壮丽轮廓,
愿走遍容国的壮丽山河,
在我心中深深的烙下我的容国梦。”
安贵妃身边的侍女,一字一字的念着,由于字迹甚丑,念得甚是艰辛,在场之人越听越懵,何时有这样的诗体?诗里的金沙赤水又是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存在于诗体是否正确之上,只想弄懂这诗中所说的地方,短短的几百字,不仅写出了容国之大气,更是写出了对容国之爱,这样的诗,不单单是诗会的一首玩赏,没人敢乱下评论,毕竟诗中涉及到了荣国。
沈星河看着许晚舟,既是骄傲又是头痛,今日过后,怕是藏不住了
安贵妃一声不吭的让人收了许晚舟的诗作,道了句“困乏,各位请便”,便起身离开。安贵妃一走,众人也逐渐散去。李曼夭踌躇着是否上前与郡王道别,却见郡王一双眼,似乎粘在许晚舟身上,心下热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