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她,一开口,说的却是极为纯真的中文“阿司当初只是为了羞辱你,羞辱北家,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找到牵制他的办法,生下这个孽种。”
孽种。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激的月牙神经突突直跳。
因为极度的寒冷而泛白的唇动了动,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纠正她“她不是孽种!”
“呵……”
苏珍笑了下,转过身来,刀子一样锋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不要告诉我,你当初决定留下她的时候,没考虑过阿司会跟你来抢夺孩子。”
“……”
“你笃定了阿司一定会去抢自己的女儿,所以才生下她,好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来他身边的理由,然后呢?临过来的时候,北家是怎么叮嘱你的?要你用什么办法伤害阿司?”
“……”
冰渣混合着冰水浸透衣服,刺激麻木着她的神经,月牙几乎要努力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她的话。
一字一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颤抖的唇瓣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三个字来“我没有。”
苏珍打量着她,颇有些意外的眼神“看不出来,你倒是比你表面上看起来要能忍一些。”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已经自动自发的提起了另一桶冰水,毫不犹豫的对着座椅中的女人泼了过去。
椅子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冲的猛地向后滑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女人痛苦的呛咳声随即响起。
月牙从小过的不怎么优渥,但也并没有被虐待过,突然承受这样的酷刑,身体上的承受力一下子飙到了极限。
冰凉的水呛入气管,几乎要夺去她的全部呼吸。
高跟鞋踩过带着细碎冰渣的水面,染着腥红指甲油的手指挑起她冰凉的小脸,苏珍俯下身,声音很轻很柔“可怜的孩子,既然已经回到了北家,为什么不乖乖在那边等着我们,偏偏要提前跑来送死呢?”
月牙冷冷看着她,没说话。
寒意浸透四肢百骸,身体像是要被生生冻僵了一般,连指尖都是冷的。
可心脏却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跳动着。
苏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微微抬起手。
身后的男人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她。
她接过来,仔细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只要你告诉我北家的计划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甚至可以让你死前再见你女儿一面,唔,我答应你,也会让你女儿死的痛快一点的。”
她靠自己靠的那样近,近到足够月牙清楚的看进她的眼底。
一个没有灵魂的魔鬼。
只有优雅高贵的外衣,只有端庄温柔的微笑,她的眼底,却空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已经被冻的青紫的唇瓣动了动,她嗓音因为寒冷而颤抖着,却莫名的显出一种平静跟淡然来“听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结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来,未免显得有些毫无意义。
苏珍冷笑了一声“所以呢?”
“为什么没结婚,你自己清楚,又何必来问我。”
月牙敛下睫毛,声音淡到没什么情绪“不要以为你的秘密真的那么秘密,有些事情北家不知道,苏祭司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苏珍双手撑着她身边的座椅,呵呵笑了起来,眼底却显出狰狞可怖的阴影“北月牙,我现在一根手指,就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敢威胁我?”
“我死了不要紧,可一旦我死了,你的秘密怕是也要藏不住了。”
月牙抬头迎上她的视线,她的身体是冷的,却不及眼底冷意的十分之一“苏祭司如果知道,当年苏家的灭门惨案,你才是那个亲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