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没关系,你应该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等你考试结束,我找个心理医生和你聊聊,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妈,这就是我的性向,它不是病,没办法解决的……”
“我说了你不用把这个放在心上!”程母猛地转头吼了一声,泛红的眼眶将程言剩下的话逼了回去。
绿灯亮了,后车的喇叭声打断了两人僵持的局面。
程母发动车子,重新放缓声音:“妈妈刚刚不该吼你,但你确实不用把这事放心上,心理上有问题其实很正常,我都不能保证我没有过,只是以前这方面不发达,专业的医生少,但现在很方便了啊。你要是等不及高考之后,我过几天就给你找医生,你聊几次保准没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了,放心啊,没事的……”
程言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程母不断重复“没关系”“没事的”这些词。
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这个儿子,而是为了安慰她自己。
沈林浑身上下不知肿了青了多少地方,疼得厉害,却谈不上多严重。
他坚持在医院住了两天,期间程母过去给了医药费,并和沈林单独聊了十几分钟,之后沈林就没再出现过附中。
当事人不再追究,程母又多次恳求,学校便打算留下程言这个尖子生,停课一周后便让人返校了,校方领导也再提过这件事。
程母得知这个结果,重重地松了口气,却不知,事态并非按着她的意愿发展,而沈林,也并不是因为她的钱才妥协的。
冷眼,鄙夷,或光明正大的嘲讽,或半遮半掩的私语……程言并不意外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
停课在家的时候,顾舒就多次联系过他,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还帮忙发来了课程上的重点,程言尽数收下,不少半句感谢。
然而无论是他还是顾舒,心里都清楚,关系回不到从前了。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我看你们班男生都在那踢球呢啊?”
耳边传来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声音,程言转头便看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程善,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石墩子上。
他们俩从知道彼此的存在开始,便没什么兄友弟恭的和谐戏码,见了面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气氛总不是美好的。
作为合法妻子生下的儿子,面对程善这个私生子,程言自然不至于落了下风,但大多时候,他根本懒得与对方说什么。
准确地来说,他是不太在意。
对于一个结婚几个月就出轨而弄出私生子的父亲,程言知道这件事后,就刻意将父子之情淡忘了,也曾劝过程母离婚。
程母在机关单位工作,不想因为家庭关系不和谐丢了面子,和程父达成了口头协议,需要的时候对方必须和自己扮演和睦美满的夫妻,至于私下里程父怎么对待程善母子,她不管。
程言劝不动,也就放弃了,只是这程善实在是烦,经常来他面前感慨父爱的伟大,他怼也好,动手也罢,这人就像块狗皮膏药,甩不掉。
“哥,你怎么不理我啊?”程善见他低头去看书,倾身去看他的眼睛,“还在因为沈林心情不好吗?”
程言翻页的动作顿住,微微抬眉,看到对方眼底的得意。
悬而未决的疑问,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学校没有公开提过他的事情,沈林的名字也没有传出去,程善想要借此事来嘲笑他看他热闹,也没必要专门去打听沈林的名字。
更多的可能,是程善本来就知道沈林这个人。
程言一直想不通,沈林为什么要诬陷自己,如果和程善扯上关系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哥,你怎么这么盯着我?”
“你认识沈林。”
“哟,这么快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