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两暂时躺一会也是好的。管事立刻去收拾了一处房间,也是之前作为客房使用的。我基本上就是强制性地让这两人去休息一下,也让这些婢女跟着一起去歇息一下。“这事情暂时没有定论,兆大人的后事也是要准备起来的。两位姐姐可不能倒下,这事情还要靠两位姐姐来主事呢。所以,今晚我来守灵,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去休息。”
“不合适的。”玉珍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兆大人对我这么好,我最后和他聊聊天,不也是挺好的么?”我肖小七多仗义啊,这两人都已经脸色苍白,随时要昏倒的样子,何必呢。
半拖半拽,将这两人弄到客房里去休息了。我给兆奂烔又烧了一摞纸钱,然后就坐在院子里看着这薄棺材发呆。陈一低声问我:“还去隔壁院子,李真儿哪里么?他父兄都在,但已经休息了。”
“那就算了,明日再说吧。别打扰他们了。”我裹了裹身上衣服,“其实,我还真的不太敢去看真儿姐姐,心里特别难受的。”
“哎,意外,意外。”他两又开始劝我。
“话说,明日是不是就要装棺椁了?红光寺的和尚们也要过来做超度了吧?”按照大月国的风俗,这一套也都是有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二点了点头,“要不我去问问管事?他知道的比较多。对了,他可是这里的老人了,和白御医是兄弟呢?”
“什么?”一个救人,一个看管死尸,也是挺奇怪的组合。
“这两人年纪差了十岁,白管事的白奉齐,是白御医的弟弟。”
“看起来两个人不太像啊?”
“我只知道都是孤儿,后来在一个药铺里做学徒,白御医很是聪明厉害,医术很高。白奉齐比较懒散,又喜欢睡觉喝酒,没什么大志向。后来,白御医进了御医院,就让兄弟白奉齐进了禁军这里做个义庄的管事,这一管也是几十年呢。”
“好吧。”我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挺奇妙的。一个御医权威和一个义庄管事是兄弟,两人看起来毫无关系,但却每晚都要坐在一起喝酒。比如现在,白御医和白管事已经坐在院子里,迎合着亮如白昼的白色纸灯笼,一大坛子酒和一碟花生米,就这么喝了起来。
两人也不说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一颗花生米,慢慢的,看起来也很是诡异。
陈一低声说:“就是这样,几十年了,除了有大事情之外,但这么多年,似乎也没什么大事情。这两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见过几次,禁军那边的人说,这个很正常,若是这两人某一天不喝酒了,那就是不正常了。所以,昨夜两人没喝酒,就算是很不正常的日子。”
“那是,昨天晚上那么乱,他两要是还有时间喝酒,真是不正常了。”我也小声说道。“这两人没媳妇么?这么干喝酒,多没意思啊!”
“小丫头片子,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不好。”白管事耳朵应该很好,居然听到我们说话了。
“没有背后议论呀,我们是当面议论的呀。”我为了不那么尴尬,也就是厚着脸皮说道,“别见怪嘛,我们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是个小傻子,自然是要问问嘛。”先把姿态放低,是我一贯的做法。这样,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一招真的很管用的,白管事又喝了一杯,才说道:“这就是那个肖小七吧?你昨天给她吃了个药丸子的?”
白御医瞥了我一眼才说道:“看来这个药丸子也没起什么作用,都这种天气了,她还穿了个棉袄,这身体是有多差。”
“思虑过重,想法太多,估计也有不少秘密的。”白管事又喝了一杯,“这年头,死人都有一堆秘密,更何况活着的人。特别是这种小丫头,说不准秘密更多。”
“我哪有秘密?我多老实呀。”我有点忍不住了,“别喝啦,一会喝醉了,就不能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