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反应得这般强烈,甚或说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他见过比这龌蹉的事情多太多,他早已习惯。
“也是,没有女相,他怎么能得到翠县女人们的精气。”沈流萤沉吟,却也还有疑惑,“但他既有女帝有这整个皇都的女人可利用,又为何还要跑到翠县去吸那儿的精气?”
“多多益善。”长情耐心为沈流萤解惑,“且依我看来,这皇都的精气本应是留做下月或是下下个月的十五之夜才用的。”
“而今他却选在这个不是十五的夜晚提前吸取……”沈流萤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是你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这么做的。”
长情沉默,沉默等于承认。
“这便是说,他料得到你一定会追来,所以他才急于这般做。”要想性命不被再次受威胁,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以最扭曲且最快捷的办法。
“若我没有猜错,理应是这般。”长情道。
“呆货,待会儿让我来,如何?”沈流萤忽然抬手抱住长情的脖子,朝他笑了起来,甚至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种专挑女人来下手的变态,一定要让她这个女人将他踩在脚底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女人。
还有,他让她的呆货想起不好过往的事情,她不将他往死里整虐她就不姓沈!
“好。”她这般主动,他又怎会不答应。
“呆货,你能寻到得到那个恶心男人的气味吧?”
“能。”轻而易举的事情。
护城河外,云有心与越温婉坐在皇都郊外已经打烊无人了的小茶棚里,沈澜清则是躺在马车驾辕上,手枕在脑袋下,翘着腿,看着黑漆漆没有一颗星星的苍穹,道“瞧瞧这夜色,真不是个好夜晚。”
云有心坐在茶棚里,越温婉就坐在他对面,江湖儿女出门在外,没什么太讲究的,加上漠凉女子向来开放,没有太大的男女子防,是以越温婉并未觉得与云有心共坐一桌有何不妥,她既不介意,云有心便也坦然。
只听云有心忽然问越温婉道“沈二嫂,在下心中有困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越温婉不知从哪儿拎来一壶冷茶,倒了一大碗来喝,也给云有心倒了一大碗,她这会儿正啃着一个烤饼,听着云有心与她说话,便就着冷茶将烤饼用力往肚里咽,然后道“七公子你有话直问就行,我能回答你的都会回答你的。”
七公子这个称呼,是越温婉跟着沈流萤唤的,云有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翠县的事情,沈二嫂已经知晓,不知沈二嫂心里是作何看法?”
越温婉听罢云有心的话,轻轻眨了一眨眼,笑道“七公子,你们召南的人说话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嗯……怎么形容来着了,哦对,文绉绉的?我还是喜欢像沈澜清那样的。”
虽然是夸奖的话,但沈澜清听着却是十分的不、开、心!
“你别夸我,我可不稀罕你夸啊。”沈澜清着急着和越温婉撇开关系。
云有心浅笑着,并不觉得越温婉说得有何不对,是以并未说什么。
只听越温婉又道“七公子,你其实是想问我有没有像翠县百姓那样怀疑流萤还有她相公吧?”
“怎么说呢,别人的看法是别人的看法,我的看法是我的看法,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怎么看是我的事,我觉得谁值得相信便相信,根本就不需要听旁边的人说些什么。”越温婉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我觉得流萤很好,我觉得你们都很好啊,哪怕你们全都是妖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你们啊。”
沈澜清用力哼哼声,“谁稀罕你的喜欢。”
趴在他肚子上的小若源此时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越温婉,像是又有了什么惊喜的发现似的。
云有心接着温和道“倘皇都也出现了像翠县一样的情况,沈二嫂心里又当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