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狠狠地跌倒在地!
这时,他一直低着的头露在了日光下,让人瞧见了他的脸。
“啊!”那名小眼妇人惊叫了一声,同时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是惊讶还有深深的嫌恶,与她相公道,“真恶心!他脸上长的是什么啊!?”
小眼妇人说这话时,瘦高个男人也是一脸嫌恶,就像看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似的。
沈流萤也瞧见了跌倒在地的男人的脸。
在看见男人的脸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的那股不安突然放大。
只见男子的脖子以及脸上缠着松松垮垮的绷带,绷带上沾满了血与脓,显得脏污极了,不仅如此,从他松垮的绷带间隔间,能清楚地瞧见他脸上生着的疮,大脓疮,此时脓疮破了,里边黏稠的脓水往在流,黏在本就脏污的绷带上,好似将那脏污的绷带黏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尤其他左眼下边的那个大脓疮尤为明显,因为化脓的缘故,使得他眼睛下边的皮肤好似缺了一块,以致他那只腥红的左眼好像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跌倒在地的男人见着路旁的人皆纷纷往后倒退一步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似的,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那个瘦高个男子立刻往后退,慌忙道“得!我不要你赔了!你别靠近我就行!”
衣衫褴褛的男子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慌慌忙忙地低下头,同时摸过头发将自己的脸挡住,害怕被人再看到他这副模样,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在经过瘦高个男子与小眼妇人身旁时,这俩人又往旁退了一步,然后也走了,一边走一边骂道“晦气!今儿怎么就遇见这么晦气的人!?”
沈流萤的目光则是焦在那个脚步摇摇晃晃匆匆走开的衣衫褴褛男子身上,直到他走得不见影儿了,路旁方才那名催着秋容将马车赶走的大叔又一次催促秋容的声音才拉回沈流萤的注意力。
白糖糕这会儿站在她的臂弯上,毛茸茸的小爪子巴在她的肩上,将小脑袋直朝她颈窝里蹭,就像在问她怎么了。
沈流萤的心这会儿突突直跳,心中不安的感觉强烈到了极点,以致她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白糖糕。
接连不断的死老鼠,并且死状诡异,平日里生意寻常的医馆这两日病人不绝,可大夫却诊不出具体病症……
从医馆里出来的患者脸上脖子上有小疮,方才那名被推倒在地的男子,他脸上也有疮,但是是脓疮,脓疮显然已经恶化,怕是过不了一两日,他脸上的脓疮就会完全毁了他的脸,就像是方才她见着的那两只死老鼠身上因为脓疮化脓而使得它们的身子腐烂一样。
因为方才那男子身上的脓疮,和死老鼠身上的脓疮,是一样的!
小米团说,猫儿阿花平日里喜欢捉老鼠吃,可是阿花在昨天早上死了。
大狗阿土平日里和阿花很要好,阿花死的时候,它就趴在阿花身旁,然后,阿花死了,阿土便也病了,不吃也不喝。
这些事情,若不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的话——
沈流萤愈想,愈将怀里的白糖糕抱紧。
她又转过头看向医馆里挤着的患者。
“少夫人!”就在这时,沈流萤忽然听到卫子衿的声音,她转身,瞧见卫子衿的同时听到一向冷静的他竟是有些急切道,“我家夫人突然昏倒,爷让属下来请少夫人去瞧瞧。”
“小姝!?”不知怎的,沈流萤陡然心惊。
就在沈流萤抱着白糖糕急切地登上马车时,趴在她肩头上的白糖糕忽地竖起耳朵,看向方才沈流萤走过去看死老鼠的那个转角。
秋容驾着马车离开后,转角那儿这才慢慢走出来一人。
一名身穿浅碧色短褐,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的年轻女子,正是白华的师姐方梧桐。
方梧桐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沉沉。
经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