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丈?不知是哪位国丈?”
几个国丈里,朱琳泽只在南京见过到江南选美的田弘遇,眼前这个国丈显然不是田弘遇。
“这是周国丈。”见这边有状况沈廷扬也跟过来,沈廷扬像朱琳泽介绍了周奎又对周奎说道,“周国丈,这是南阳王,因勤王有功,皇上刚刚晋封了闽王。”
京城高官多如狗,沈廷扬虽是高官,但京师城品轶比他高的高官比比皆是。这些京官和皇亲国戚着实让他头疼。
“不是只接京官吗?皇亲国戚怎么也跟来了?”朱琳泽皱眉道。
他来京师的目的一来是打着勤王的名号博个美名,积攒声望,二来是接京官,让京师城的行政机器瘫痪以及日后到南方制衡江南官僚。
过几天崇祯一死,这些皇亲国戚什么也不是,没什么大价值,朱琳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皇亲国戚下南京。
周国丈就是周皇后的老爹周奎,周皇后人品没得说,但周国丈却是守财奴一个,吝啬的不行。
二月中旬崇祯走投无路,让皇亲勋贵和大臣们捐饷助军,密谕嘉定伯周奎,让周奎拿出十二万两白银给文武百官们做个榜样。
周奎坚持只能交一万两,崇祯觉得一万两太少,让周奎最少也要拿出两万两,周奎却是直接派人向周皇后诉苦求助,周皇后送出五千两,周奎还从这五千两种抠出两千两,最后交给了崇祯一万三千两。
周奎并非没钱拿不出十二万两白银,后来大顺军追账助饷,光是从周奎家里查抄出的现银就有五十三万两。
那些大小臣工更是个个哭穷捐个几十两、几百两应付了事,以至于崇祯最后不得不出了个向各衙门摊派分配,以及按籍贯捐助不等白银的馊主意。很多臣工借此机会纷纷告免,殊为可笑。
这些大小官僚不肯捐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本身就贪财吝啬,只许进不许出,二是捐多了和自己的收入情况不符,三是因为大明快亡了,这些官员们都等着做大顺新朝的官。
崇祯大搞捐助,最终所获的白银也不过区区二十万两,而李自成进京后从京师城一城之地就拷掠出了七千万两雪花银,何其讽刺。
周奎的家丁满满当当押运了大大小小二十几车物资,想来这些车内装的都是财货。
“京官及家眷每人限带四十斤随身行礼,皇亲勋贵限带三十斤。”朱琳泽下达了命令,他是来接官的,不是来当物流公司给这些人运输家资到江南继续享福的。
“南阳闽王!本国丈,像你买一艘船可好?多少钱可购一艘船,闽王出个价。”
周奎勃然大怒,一人随身携带三十斤行礼,那能带多少财货?剩下的财货怎么办?那都是他积攒多年才积攒下来的身家,难道就这么丢在这便宜其他人?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奎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提出向朱琳泽买船,你闽王不就是贪图老夫的财货吗,老夫忍痛割爱,高价向你买一艘船便是。
“这是战舰!岂能兜售给私人?”朱琳泽一口回绝了周奎购船的请求,这些皇亲勋贵京官差钱的没几个,要是给周奎开了这个头,他的整支舰队,怕不是要被这些人统统买光,“沿途闯贼海寇甚多,周国丈就是买了船,没大舰队掩护只怕也到不了苏州。”
沈廷扬也赞同朱琳泽的提议,要是这些船全部都满载财货家资,走的必然慢,闯军主力一旦追上他们,届时就是人财两空。
“闽王!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国丈!大明的国丈!你敢讹堂堂大明的国丈!老夫要向皇上参你!”周奎气红了脸,大声咆哮道。
“弃皇后和太子于京师不顾,自个儿逃命回苏州老家的国丈?”朱琳泽冷声反问道。
区区一个过气的国丈,这个身份可压不倒他。周奎以女显贵,周皇后一殉国,周奎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