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亮从广平府出发时带了四五万兵马,一路马不停蹄地朝天津卫行军。
但这四五万士卒体质不一,不是所有的士卒都受得了长途急行军,刘芳亮最早一批抵达天津卫的人么只有步骑万余人,剩下的人马都还在后面,尚未跟上抵达天津卫。
这一万余步骑中,有四千还是刘芳亮轻易舍不得用的骑兵,步卒满打满算只有八千。
而这八千步卒,刘芳亮一次性拿出六千攻打朱琳泽的勤王军,只留下两千步卒当预备队,刘芳亮显然是想一战定乾坤。
刘芳亮这么多也是迫不得已,刘芳亮孤军长途急行军深入,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而闯王在出征之时已经命令禁止像以前一样四处打粮扰民,不速战速决,刘芳亮的后勤很快就会出现问题。
“果然是大顺军左营精锐。”
望着大顺军排列起来的军阵,朱琳泽说道。
大顺军左营兵马的军阵和朱琳泽的军阵还有一些差距,但已经是朱琳泽来到这个时空以来所见到的最整齐的军阵。
“是否多增一两哨人马到王爷坐船这边?”
冯双礼已经看出大顺军军阵的端倪,刘芳亮并没有将军阵像摊大饼一样均匀摊开,攻击闽王坐船的军阵非常厚实,人数众多,且士卒的精神面貌更好,军阵也更加齐整。
显然担任攻击朱琳泽坐船的是最为精锐的步卒,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就是冲着朱琳泽来的。
朱琳泽的坐船是大顺军这次进攻的主攻目标,其余地方不过是佯攻做做样子牵着他们的兵力罢了。
“不要什么事都请示本王,你现在是陆军的最高指挥官,仗该怎么打,由你安排。”
朱琳泽有意将冯双礼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将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士兵可以通过操典走流水线批量训练,而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却无法批量生产,军事天才更是千年也出不了几个。
朱琳泽的这份信任让冯双礼感到感动的同时也感到身上的压力巨大。
闽王这是将他的身家安危都托付给了他。
冯双礼很快做出部署,调遣三哨步卒列阵陈兵于朱琳泽的坐船前,严阵以待。
大顺军的将士千里奔袭,早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表现出了不错的军事素有,只经过片刻短暂的休息,喘了几口气便列阵完毕,只等吹响进攻的号角,踏碎前方明军单薄的战线。
“进攻!”
刘芳亮号旗一指,大顺军中响起绵长的牛角号声,这是他们进攻的信号。
号声想起,大顺军步卒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方明军的阵线缓缓逼近。
队形说不上有多齐整,但秩序井然,每个大顺军将士都遵守着上官的号令。
洁白的织金大纛之下,刘芳亮跨于马上,面色凝重地望向前方,这是他渡黄河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敌手。
大顺军向前方缓缓推进,很快就进入了舰炮的射程。
各舰船长不约而同地向大顺军发炮。
前装滑膛炮的精度十分感人,远距离命中率极地,更多的是起到震慑敌胆的作用,以壮声势。
一颗实心弹砸在地面上弹跳而起,毫无规律地滚动进大顺军军阵,炮弹在连续滚断四五名大顺军将士的小腿后带着碎肉鲜血砸在一颗光秃秃的树干上。
被炮弹滚断小腿的四五名大顺军步卒倒地发出凄厉的哀嚎。
“腿!我都腿!我的腿!”
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同袍为之动容,但军令如山,没有人敢停下前进的脚步。
又一颗炮弹从他们身边飞掠而过,刚刚目睹同伴惨状的大顺军步卒不由得打了个机灵,强作镇定,继续向前。
随着大顺军军阵越来越近,火炮的民众率也越来越高,大顺军的伤亡人数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