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我一死了之简单,可是你我的家人又该如何?像你傅桓大学士还好一些,毕竟你是姓富察的,就算是闹出了再怎么大的乱子,万岁爷看在已故纯皇后的份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你姓富察,我姓章佳,就算被万岁爷抬进了上三旗,可是我心里清楚,上三旗的老爷们都没把我这个下五旗出身的包衣奴才当回事儿,就连同为下五旗出身的和绅和中堂也瞧不起我。”
“所以,咱们不能死,尤其是我,我还……”
阿桂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桓却把手里的刀指向了阿桂,喝道:“难道你想投降?”
阿桂也不在意,只是呵的笑了一声,说道:“傅桓大学士,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之后再决定杀不杀我?”
傅桓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阿桂,喝道:“好!你说!”
阿桂又是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两个都不会投降,也用不着投降。想想明兴,再想想我,我们两个都曾败在朱逆手里,可我们不都好好的?”
“我们之所以还活着,并不是我们早就已经投降了朱逆,而是那朱逆心高气傲,把我这个钦差大臣,还有明兴那个山东巡抚都当成了运输大队长。”
“按照朱逆的说法,我们一次次的进剿,不过就是一次次的给他运送物资。”
“所以,这次应该也是一样,他不会杀我们,只会狠狠的羞辱我们,然后再把我们给放掉,好让我们再给他运送物资。”
傅桓又是一愣,问道:“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阿桂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这种事儿很光荣?我还得把这事儿宣扬的尽人皆知?再说了,就算朱逆这次不放了咱们,咱们也可以在被俘之后宁死不降,你想为万岁爷尽忠,用不着现在就死。”
说完之后,阿桂也不再跟傅桓说些什么,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话说的好啊,蝼蚁尚且偷生,现在有活着的机会,谁还愿意马上死啊。
傅桓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也学着阿桂的样子一屁股坐下,叹了一声道:“若是这次咱们回去……”
听到傅桓这么说,刚刚把眼睛闭上的阿桂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咱们这次能活着回去,那这事儿肯定就不能这么算了。”
“现在咱们手里只剩下了一万八千披甲八旗兵还有几千民夫,那些披甲八旗就不用我说了,都是咱们自己人,他们绝对不会在自己的饭菜里面下毒,那剩下的事儿,还用我再说吗?”
确实不用阿桂在往下说了,因为傅桓刚刚也已经想到了这里面的缘由。
一万多人忽然同时窜稀,唯一的可能就是饭菜里被人下了毒,而能在饭菜里下毒的人,就必然在那些民夫当中。
几千民夫里面都能有朱逆手下的密谍,这么离谱的事儿,谁能信?
想到这里,傅桓忍不住叹道:“天下何人不通匪啊!若是咱们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想办法再次领兵前来,到时候无论是马甲、步甲还是火器营、民夫,咱们都用八旗子弟。”
阿桂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养神。
首先,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其次,就算能活着回去,自己这个钦差大臣肯定落不了好儿,就算把这些年积攒下的家业都拿出来,最多也就是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至于自己的小命,最后还是得看万岁爷的意思,要是万岁爷不想杀自己,就算全天下人都认为自己该死,自己也能活的潇洒滋润,如果万岁爷想杀自己……
想到这里,阿桂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只是刚刚叹息完,阿桂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