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先汉封狼居胥,后汉勒石燕然,本朝从高祖到开元,武夫地位也不低,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起来暴起发难杀害镇帅节使,甚至掳掠圣上?” 裴远龇了龇牙,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本朝武人,确实有些太过了,骄横远过历朝历代!” “这已经不仅仅是骄横的问题了,实际上就如同玉英所说,是武人彻底失去了约束所致。 而之所以失去约束,某认为更大原因,就是这上百年来国家的混乱造成的。 朝廷对外战败,对内也战败,弃安西不顾,弃河西陇右嗢末不抚,擅杀高仙芝,封常清,来瑱等,逼反仆固怀恩,冷了本来就不多的忠义武臣之心。 他们从最上面的圣人开始,都失去了担当与荣耀,上有所行,下有所效。 圣人失去了担当与荣耀,所以国家倾覆,武人失去了荣耀担当,那他剩下的,就只有手中的长刀。 遇有争执吃我一刀,待遇不公吃我一刀,口袋里没了银钱吃我一刀。 你家娘子生的好看,那也吃我一刀,甚至你多看他一眼,也会吃他一刀! 天长日久刀把子就成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选择,没有约束又失去了荣耀,安能不乱?” 张昭一口气说了许多,这也是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之来源。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五代的武夫,都是非常可怕的! 这就是一半神经病携裹着一半正常人,然后天长日久所有人都成了神经病,断不掉五代武人这个根,谁都别想好过。 他张昭忽然觉得自己来这个朝代最大的使命,恐怕就是来既要断掉五代武人这个根的同时,也不至于让社会风气,彻底滑到文贵武轻那个方向去。 一口奶茶下肚,张昭看着裴远,试探着说道:“不瞒玉英,我张二郎来此,就是想要把他们这个坏毛病给改过来!” 卧槽!裴远眼睛里放出了....恐惧的光芒,你以为他会因为张昭这番话纳头就拜吗?想多了! 在裴远看来,在这个武夫当国的时代,张二郎竟然想去纠正武夫们的毛病?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军使三思,若是军使只想坐拥河西陇右兼有河套朔方的话,某誓死跟随,可是要改掉武人这几百年的毛病,恐怕最后只能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梁帝朱温,今朝庄宗,皆是人杰,他们何尝不想改掉武人们的毛病。 可最后,梁帝想解决魏博银枪效节军,以致家国倾覆。 今朝庄庙也想解决魏博牙兵,最后兴教门之变,落得身中三矢而崩,军使不可不察!” 张昭一口气喝完碗中的奶茶,随后站起来身来了,“朱温嗜血滥杀,连自己儿媳都不放过,可称枭雄,哪能称人杰? 至于朱梁朝,朱温其侄朱友宁动辄屠杀百姓十万计,废帝朱友珪弑父自立荒淫无度。 末帝朱友贞眼高手低,麾下尽是寡廉鲜耻之臣,祸害百姓花样百出,治国理国实无一策,根本没资格谈及这些。 及至今朝庄庙,入洛阳前乃天下明君,可登位之后,宠信伶人,连自己身边人都管不住,皇后刘某,柴火果蔬都要把控牟利。 同光四年(926年),国内饥荒,洛阳府库空竭,禁军军士都不发军粮,亲族家眷只能以野菜充饥,以致冻饿而死者无数,很多军士甚至被迫典卖妻儿。 当是时,庄庙欲开府库赈济,皇后刘氏却不肯答应,称生死有天命决定,非人力所能挽回,更把皇子公主送到宰相面前,让他们拿去卖了以筹备军饷。 如此荒唐,庄庙竟不能制,何谈人杰?凭什么安定天下?” 裴远也霍然起身,他走到张昭身侧,突然行了一个肃揖礼。 “不想军使有此指点江山之豪情,敢问军使想如何改掉武人们的各种毛病?” “很简单!”张昭拉着裴远的胳膊,非常认真的说道:“某自西而来,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