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捆了?”王凝之眼皮子抖了抖。
“说明,”谢道韫淡淡回答,“平日里遇到这种威胁,听到这种话,赵姑娘绝对会动手的,否则,严姑娘不可能在赵姑娘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可最后呢?”
“最后,她倒是肯住下了,”王凝之点点头,“看来这丫头总算还有点儿人性,知道别人是好意。也清楚今时不比往日了,我这大院里,护卫多的数不胜数,她还想上天不成?”
谢道韫瞟了一眼,见到丈夫一脸认真和欣慰,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都这么暗示了,到你那儿,就变成了这样?
心里很是怀疑,丈夫是装的,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他没装。
因为丈夫最大的特点,就是会把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事情,都归功到自己的伟大人格魅力上。
这种天生的厚脸皮,也是让人无可奈何。
心里那股烦躁,直让谢道韫想把手里的书撕了,顺便把丈夫那张嘴也给撕了。
不过下一刻,烦躁就消失了。
因为丈夫突然来了一句:“夫人,要不你去跟她说说,让她乖乖疗伤,别耍那些江湖人唯吾独尊的臭脾气?”
谢道韫可以确定,丈夫是百分百,没有别的心思了。
否则,看到人家姑娘受了伤,脸色惨白,不自己端着汤药,过去看望,还能让夫人去的?
就这样,轻松下来的谢道韫,再开口:“怎么不自己去?”
王凝之摆摆手:“我才没那个耐心去跟个小丫头片子讲道理,讲人生,这事儿你擅长。”
……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处。
去往客房的路上,谢道韫嘴边带着微笑,还低声哼哼着,那一首当初丈夫送自己离开小青峰时候的小调儿。
也不知道为啥答应了他去劝赵姑娘,不过不要紧。
高兴嘛!
对了,不是赵姑娘,用丈夫的话来形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走到客房院子外,谢道韫便瞧见那位严姑娘正在院子里擦刀,给绿枝打个眼色,便笑盈盈地走进去,“严姑娘?”
严秀红抬起头,有些疑惑,还未开口,绿枝便在一边介绍:“这位是我们夫人,谢道韫。”
“夫人。”严秀红这才放下手里的刀,站了起来,也不行礼,光棍儿得很。
谢道韫不以为意,江湖上的人,除了给自己长辈行礼,要么就是给那些武功高强的前辈行礼,别的人都不怎么给面子。
缓缓走近,瞧了几眼,“是把好刀啊,只是厚重了些,怕是用起来控制不好。”
一说起刀,严秀红明显就有些兴致了,“夫人还懂这个?”
“不是很懂,我一般用剑。”谢道韫笑了笑。
严秀红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谢道韫,就这身架,明显就是个大家闺秀来的,还用剑,怕是握剑都难。
谢道韫自然看得懂她这眼神,却觉得有趣儿。
倒也不能怪她,自己虽善使剑,但毕竟不怎么与人动手,即便是动手,也多是士族子弟之间比试一下,除了有时候几位好武的世家子弟谈起会说到,在其他地方,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
再加上这么寥寥几句,也能看出来,这位不是个能在心里头藏事儿的主。
绿枝则在旁边,非常默契地配合着:“严姑娘,你别不信,我家夫人剑术高明,练剑多年,就没输过的!”
“没输过?”严秀红眼睛一眯,江湖中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句‘没输过’那不就是说自己天下第一了?
不过她虽然没什么心计,却也不傻,知道这位是王凝之的夫人,虽然很想教育她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但看在这不是个合适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