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笔钱之后,是买下了百分之百的股权。
换句话说,徐大雷除了拿到了两千两百万,这座商城就再也不属于他了,一砖一瓦都不属于了。
要知道,半年前这个商城的估值四千多万,而且生意还行,真要是有人那会儿想全盘接手的话,起码要支付五千多万。
这样一算,他等于亏了三千万!
而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就亏了这么多。
当他想起来当时的合约时,突然想到当初新安州商城说要注资一个亿的时候,这笔钱也应该由百分之四十是属于他的!
想到这里,徐大雷精神突然焕发,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分走四千万!
回到家后,徐大雷从密码箱里翻出合同,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当时合同书那么厚,那么多字,他哪里看得清楚,只觉得请了个律师帮忙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等他看到里面的一些具体条款时,却傻了眼。
条款里明确写明,新安州商城注资之后,用于偿还新公司的债务和改造维修费用等。
但他压根就没有找人核查过新安州商城的债务问题。
这样一来,新安州商城虽然注资了一个亿,但随即就将这笔钱抽出,名义上用来还债,账目也都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查不到任何问题。
紧接着用商城的固定资产和全部股权做抵押,一下子贷到了五千万,然后支付了之前拖欠的货款,进行了改造设计和装修,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钱花得一干二净。
临了说公司资金链断裂,自认倒霉,还不起贷款,由银行将商城拍卖。
这之间一系列的环节,看上去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汇合起来,就以不到一半的价钱,让他徐大雷卷铺盖走人了。
真特么太欺负人了。
徐大雷已经顾不得春节临近了,直接约了戴伟出来。
戴伟也不傻,请示过孙希宁和郑亚军之后,带了十几个红旗建筑公司的壮汉出来。
徐大雷只是想跟戴伟盘算一下财务问题,没想到对方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帮人过来,顿时心里有些发毛。
他也找过一些混混去安州城北大明广场和幽谷茶社闹腾过,但那是花钱雇的人,他哪里能一招手就能喊来十几个铁杆的跟班。
“戴总,你不能这样。”徐大雷声音都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亏损了那么多而气愤,还是因为对方带了那么多人来而害怕。
“我不能怎样?不能做生意亏本破产吗?”戴伟笑着问道。
徐大雷一时语塞,本来嘛,做生意有亏有赚,就像打仗一样,俗话说的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谁敢保证做生意只赚不赔?
但亏本赔本的人,不都应该像他徐大雷这样如丧考妣么?
那为什么戴伟看上去丝毫没有沮丧、肉疼的样子?
“不是,”徐大雷赶紧解释,“戴总,我是说,你们也不至于完全没有钱了嘛,不能再筹一点,等商城重新开业之后,不就有了利润了?”
“筹钱?”戴伟白了他一眼,“徐总是第一天做生意的?不知道你赚钱的时候,才是能借到钱的时候?”
这也是做生意的一贯遭遇。
当处于风口上的时候,钱景一片大好,不但估值猛涨,而且银行甚至都会主动找你去贷款,因为你是良性资产,不怕换不起。
但一旦走了下坡路,尤其是资金链断裂的时候,资产就会贬值,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家银行都会出于安全考虑,不会再贷一分钱出去。而那些原本称兄道弟的商业伙伴,这时候恨不得你就地倒闭不起,他们才好趁火打劫,指望他们这个时候因为感情而伸出援助之手,那就太高估了感情在资本面前的价值。
道理徐大雷都懂,但这样的结局徐大雷很难接受。
说来说